你喜欢的女子就是孩子样的人,我说的对吗?”她说。
“对吧!”我承认。虽然在大学里读了两年书,浑身充满了猥琐和铜臭气,但是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片纯洁的土地的。
“那我胖吗?”她问。
她是一个奇怪的人,但幸运的是她的思绪还算敏捷,不像别的女生又蠢又笨,也不像我,又傻又呆,她总是在阅览室只剩下我一个学生的时候出现,而且衣服大都是红色,她常穿了高跟的皮鞋。偶尔穿了别的鞋子,也许是不习惯走平路,她总是掂了脚尖,身子颤微微的,走起路来特别别扭。她常涂唇膏或者口红,大概涂的时候比较认真所以整个脸都因此而紧绷、光滑,可惜因为说话太多,等到说告别的时候,她的嘴巴总是有点奇形怪状。她爱动,坐在我对面,扭得桌子吱吱嘎嘎响,她站起来从书架上取书,又总是拧着身子走,地板就被她踩出乱七八糟的音符来。她仿佛有永远充沛的精力,因为我感觉她的大脑在一直不停地旋转旋转,她也有充足的时间,她总能与我聊啊聊,直到我走了,剩下她一个人陪那个只会擦书架的管理员,她也许才会闭上嘴巴。
她也总是有很多问题,各种各样怪异的想法在她脑海里缠结,因为她总是说许多莫名其妙的话语,我一次形容她是油酱坛子。在我们那里的农家,厨房里总是放着一个黑黝黝的坛子,里面放了各种油酱,平时吃剩的菜啊什么的放进去,过一段时间取出来再吃。味道并不怎么好。
“什么啊,在你眼里,我不是一个纯洁的女生吗?”她撅起了嘴巴。
我看了看她因为涂了口红而显得油油的嘴巴,笑了起来,因为笑声过大,在旁边吃工作餐的管理员抬起了略显花白的头,警惕地看着我们。
“你是,你当然是。”我说。
“你挖苦我!”她说,说了自己又不确定,盯着我的眼睛寻找答案。大概看到了我逃避的眼神,于是转过身去生气。仅仅过了一会儿,见我不理她,又转过身子,翻我看的书的书皮:
“什么名字什么名字?”
我让她看,因为书皮太旧不易看清楚,她趴在了桌子上,于是质量存在问题的桌子开始呻吟,我看图书管理员,他已经吃过了饭,正在收拾洒落在桌面上的饭粒,听到这边的噪音,看了看,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
“中国……青楼……文化……研究。”她念出来,念完又问:“你的专业吗?”
“神经。是研究你们女人的。”我说。
“哦哦哦,我知道了,翻译一下就是中国妓女文化嘛,妓女就妓女啊还青楼。”
“这样文雅一点。”
“文雅?妓女的生活是文雅的吗?你们男人,一个一个都是虚伪的人,讲着文雅却做着龌龊的事情。”她说,坐下去,一边向下拉自己有点短小的上衣。我明白刚才那个管理员笑的原因了。
“男人也有不虚伪的,比如……”我拖长声。
“谁?鲁迅吗?还是高尔基?”她问。
“我。”我开玩笑。
“你?是啊,算一个,只是有点偷窥嗜好。你现在躲在这小房间里,窗外的阳光那么明媚,你却在这样的空气里研究着女人的身体结构……”
“我没有研究女人的身体结构。”我打断她的话。
“是吗?”
“是啊!”
“是吗?”
“是啊!”
……
(4)迷、迷失
窗外是黑夜,无边的黑夜,层层叠叠地压过来,孱弱的太阳发射着些许的光芒,在她的光线下,我是一株青黄不接的苦瓜。我觉得很累,堕落的灵魂在苦难的边缘徘徊,想要寻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可是四周却没有一处用来皈依,也许是上天惩罚我对神圣的亵渎,所以给了我一个沉重的大脑,在厌烦和苦恼里彷徨,渐渐迷失了自己.
间或我会看到家乡的小河,我光了脚丫在土地上奔跑.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是新翻的土地,肥肥的蝗虫在那里飞翔,还有鼹鼠,她们在没有阳光的日子里迷失了自己的家园,于是在含了泥香的土地上寻找,就像我,没来由的在上面撒欢……然后就下了一场雨……然后小河就涨满了浑黄的水……
这样的对话充斥了我的每一天,虽然只是在中午,虽然只是在图书馆阅览室,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偶尔我还是觉得羞愧,因为和一个女孩子过多的谈论“限制级”的话题,我还不太习惯,虽然谈论的时候感觉很好。
但是她不在意,她仿佛什么都不在乎。渐渐的,我也被她感染,溶入到她那个构思里去,你知道当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漂亮的脸蛋时思维有时会出现问题。
“阿步,你在胡思乱想吗?”聊天的间隙我欣赏着她美丽的面孔,她偶尔安静下来的时候模样十分诱人。
“不是,我只是欣赏欣赏。”我说。
“那么,也就是说我很漂亮了?”她说,有点喜。她就是有这么一点不自信,仿佛《傲慢与偏见》里随便看到一个男人就马上要自己的女儿去嫁人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