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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悚笑着解释道:“依照我的经验来看,瞒不了圣上的事情最好不瞒。这回的事情明摆着的,姓魏的岂能不去乱嚼舌头?不告诉圣上,圣上肯定生气。现在这样,日后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人用此事威胁公公!姓魏的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打公公的主意?不给他一点教训,难保日后还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
历勇更是感激,不过还是后怕,道:“话是这样说,可我想起来还后怕呢!最讨厌就是黄用荐,得亏他病死了!”
莫天悚笑着道:“这叫苍天有眼!听说黄用荐本来好好的,突然一下子就病了,一病还就好不了了,可见是老天爷的报应。再说那个麻烦吧,京郊多么大的地方,她正好撞上桃子,岂非老天爷的安排?可知凡是阻挠抗倭的,必遭报应!浩浩天地,正气长存!倭寇劫掠百姓,焉能不受天谴?这是老天爷在收拾他们呢!”
历勇一想可不就是?他回宫以后,这个说法迅速在宫里流传开来。不久,皇上也听见了,很是高兴,但罗天下了大狱,这抗倭的人选还是满伤脑筋的,又把莫天悚找去。莫天悚自然还是建议让罗天出来。
皇上刚刚问过太医院,义盛丰的幸存者后来又有好些人伤重不治去世了。没有熟练的工人,即便是修好房子,也不可能造出霹雳铳,因此他还是对罗天很不满意。
莫天悚轻声道:“要不这样吧,臣扶乩问问乩仙谁去海边合适。”
皇上愣一下,想起最近宫里盛行的流传,不禁有些心动,暗忖久拖下去不是上策,可很不放心莫天悚,好笑地问:“你不过是个假道士,会扶乩吗?”
莫天悚趁机道:“扶乩要两个人,可请罗大人和微臣一起!”
皇上倒是一直很佩服罗天的道术,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去接他来宫里。”
莫天悚大喜谢恩。出去接罗天。一人换上一身道袍,双双来到皇宫。皇上还是第一次见莫天悚穿道装,不禁也要喝一声彩。罗天修身玉面,一表人才就不用说了,最难得陷身牢狱,依然是不卑不亢,潇洒飘逸;莫天悚面如冠玉,碧眼方瞳,将一贯的嬉皮笑脸收拾起来,也俨然得道仙灵。两人站在一起,交相辉映,珠联璧合。皇上便觉得这次扶乩一定能成功。
早有小太监准备好沙盘丁字架等应用事物。莫天悚和罗天对面坐下,存神调息,各出一掌,煞有介事。其实丁字架根本是莫天悚利用“随心所欲”控制的,那还不是他想说什么,乩仙写就什么?皇上一口气问了几十个问题,都得到详尽的解答,灵验异常。
完事后罗天还是回大牢。
几天后,义盛丰的爆炸案终于结了,自然没罗天太大的事情,只医药费和丧葬费跑不掉。
要说莫天悚也算是照顾罗天,没要罗天太多的银子。加上后来伤重不治的,除去罗天自己家里的人,死者一共八百一十四人,每人一百五十两银子,合计十二万二千一百两银子。此外还有伤者在太医院的治疗费用,不多,三百多人一共用去六万二千六百三十七两银子。总共罗天欠莫天悚十八万四千七百三十四两。
除去罗天开始给莫天悚那七万两,他还差莫天悚十一万多两。要说真不算特别多,但罗天最开始是穷光蛋,做官后把名声看得很重,两袖清风,仅是开始那几年义盛丰赚了一点银子。但刚开始义盛丰破破烂烂,又是借钱买的,赚的银子一部分用来维修扩建,一部分用来还账,竟没剩什么。莫天悚一回到中原,义盛丰就开始赔钱。真的只有将府邸卖掉。他的这座府邸也是皇上赐的,可和莫天悚的不能比,原本就不很值钱,卖得匆忙,自然没有好价钱,只卖了一万多两银子,还差莫天悚一长截。
无涯子一咬牙,将槐树胡同的四合院也卖掉。像这种仅仅七八间屋子的小四合院,崭新的满打满算也就值四五百两,够干什么的?无涯子不过是做样子给莫天悚看而已。
倪可首先就不忍心,帮着罗天说好话。此外还有很喜欢管闲事的何亦男和关晓冰也联袂找上门来。
莫天悚一个男人斗不过众位女子,只好去找罗天。凌辰要跟着,莫天悚却没带他,一个人来到从前的尚书府。里面静悄悄的,出于某种直觉,莫天悚直接朝书房走去。
罗天穿着一身粗布道袍,簪着当初他去上清镇时簪的黄玉簪,正在收拾东西,听见声响道:“不是说好明天才交房子吗?”一抬头才看见是莫天悚,淡淡地笑一笑,将一个锦盒递给莫天悚,“我答应你的!今天已经是四月底,明天就是五月份了,正是倭寇活动猖獗的时候。我想尽快启程去杭州,你能不能帮我向皇上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