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罗天、北冥和田慧都在杭州等候莫天悚,告诉他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倭寇事先就得到消息,知道他们将在路上伏击,居然冒险直接朝琉球逃去。莫桃以水路凶险,没有追出去,让秦浩回广东去了。
莫天悚最看重的依然是自己的生意,不愿意把自己的所有人都卷进抗倭战中,安顿下来以后便把北冥和田慧单独叫来问情况。两人告诉莫天悚,福建浙江由于连年闹倭寇,已经是民不聊生,他们还没敢将商铺开到海边,生意也仅仅只是一般。莫桃想让他们再调集一些人手过来搜集情报。两人都觉得不该为抗倭投如太多精力,因此还拖着没办。莫天悚也觉得抗倭终究是朝廷的事情,皇上的态度他本来就吃不准,插手太多,那可是自己给自己找祸害。同意北冥和田慧的说法。为免得罗天和莫桃的惦记,第二天他就让北冥和田慧一起离开了。
刚刚把人送走,罗天和莫桃便一起找过来。三人在小厅中坐下,莫桃皱眉道:“天悚,你不说要全力抗倭,怎么就这样让北冥和田慧走了?”
莫天悚笑一笑,先端起茶碗喝一口茶,才看着罗天很是奇怪地问:“是沙鸿翊没出力还是倭寇消息真有如此灵通?”
罗天非常明白莫天悚的意思,淡淡道:“土井龟次郎这一股倭寇中就算是‘真倭’占的比例大的了,其中还是有一大半都是‘从倭’。其他的那些倭寇中大抵都是真倭十之三,从倭者十之七。所有从倭者都是闽、浙、江南北、广东的当地人。看见我们调动军队,给倭寇通风报信一点也不奇怪!三爷,你到海州府的第一步,不就是通过莫离清理出海帆帮的人,再让项重封锁海面,不准一舟一人下海给樊浪砚通风报信吗?否则怎么可能有此次大捷?”
莫天悚也明白罗天的意思,但却装成一点不明白的样子,微笑道:“大人知道‘从倭’多为本地人,为何不封锁漳州海岸,要让他们去报信?”
莫桃怒道:“天悚,海岸线那么长,不可能派人日夜守着!你心里清楚,海州府要不是有莫离,知道哪些人是海帆帮的,重点监视,项重也不可能真的封锁住消息。罗兄是诚心诚意和你商量,你别这样的态度好不好?”
莫天悚笑道:“罗大人,你真好本事,桃子平时基本上不和我吵嘴,可只要一和你在一起,他必定对我不满意,我们两个准得吵架!”
罗天微笑道:“三爷,我不和你绕圈子。你我心里都清楚,要想彻底消灭倭寇,必须先剪除从倭,断去倭寇耳目。但是所谓的从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走私商人,家里有钱有势。”
莫天悚看莫桃一眼,显然又忘记他的嘱咐,和罗天穿一条裤子了,再说什么都没用处,沉吟着直接问:“你怕得罪他们?”
罗天点头道:“是的。我在福建、浙江都远未占稳脚跟,真得罪他们,估计下场和夏锦韶相差不会太远!既然大家合作,我希望三爷能在皇上面前帮我多说说好话!”
莫天悚淡淡道:“罗大人太抬举我了吧……”瞥见莫桃又在瞪眼,忙换一种口气道,“其实我不你想像的那样小气。既然合作,自然是共同进退!”
罗天笑一笑:“海州府的事情就要请三爷出力。按照我的职权,调项重去海州府已经是越权了!三爷能否修书一封送进宫里去?”
莫天悚明白罗天是想将两人绑在一起,但他说的也是实话,他“巡抚浙江,兼管福建”,的确是没权力调兵去广东。此刻抗倭才刚刚开始,是得保保罗天。再说海州府的事情太大了,不可能瞒过朝廷,爽快地点头道:“好,一会儿我就写,请人快马送进京城去。”
罗天朝莫桃看一眼。莫桃吞吞吐吐道:“天悚,你能不能再写一封信给倪可,让她别等你了,自己进京。”
莫天悚微笑道:“当然可以!罗大人,信任是互相的,以后你有话可以自己说,用不着借用桃子的嘴巴。另外,我先声明一点,我还要照顾我自己的生意,你怎么处理从倭我不想插手。”
罗天道:“我也没想三爷插手,免得你我两个人都陷下去。我只希望日后我获罪时,三爷能帮我活动。多的不要,三爷能有救项重的热心足以。还有,我希望三爷也替犯大人说两句好话。”
莫桃不满意地叫道:“那人是个草包,又一起和夏锦韶做了那么多坏事,管他做什么?”
莫天悚摇摇头,叹道:“桃子,你啊,始终没明白什么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罗大人请放心,刚离开海州府,我就已经托人给杭大人和右都御史带信,请他们出面替范大人求情。”
罗天欣然道:“如此,倭寇必在你我手中平定!”
莫天悚笑笑,淡淡道:“是在大人你手里平定,和我没关系。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可不可以知道罗大人抗倭的总纲领是什么?”
罗天胸有成竹:“非常简单,总的说来是‘攻谋为上,角力为下’!对外要分清楚真倭和从倭,‘剿抚兼施,分化瓦解’;对内则‘革渡船,严保甲,搜捕奸民。’三爷觉得可不可以?”
莫天悚抱拳道:“汝虽不醇,才固一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