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小富子这两天的举动奇怪得很!”
小富子全名郑荣富,是驿馆里面负责茶水的一名杂役。最近突然说病了,请假回家去养病,已经两天没在驿馆露面。莫桃忙问小富子的家在哪里。老年驿卒和驿丞都说不知道,正好小儿子带回另一个只有年轻驿卒。此人知道小富子的住址。
时间差不多已经是亥时末交子时初。莫桃却不管那么多,和年轻驿卒合骑阿尔金,五匹马一路飞驰朝城门而去。城门早闭。可是守城一看是莫桃要出城,连道仰慕,二话不说就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原来最近几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广东大捷是莫桃的功劳。
小富子住在离京城三十多里以外的燕东村。村子里打更的老头出门来刚准备敲响四更的梆子,就见五匹骏马如飞而来,吓得梆子失手落地。
骏马直端端地冲他奔驰而来,一匹坐着两个人的黄骠马反而是跑得最快的,奔到打更的面前才倏地停下。马上一威武大汉喝问道:“小富子住在哪里?”又吓打更的一大跳,半天才哆嗦着指着村子东头道:“那边第一家就是。”五匹马都不再理会打更的,朝村子东头冲去。
小富子为五十两银子就去偷了云南计吏的空白文册,此刻是真的很后悔,可是来叫他偷文册的是堂堂的海道使,他也不敢不偷啊!是真的被吓病了,整日整夜都睡不着。听见外面急促的马蹄声就缩在被窝里拜菩萨,请求菩萨保佑那些马只是路过的。但是菩萨一点也不灵验,马蹄声正好停在他家门口。小富子浑身冰凉,哪里敢去开门?外面的人早不耐烦,撞开门闯进来。小富子瘫软在床上,哭着道:“我说,我都说。”
刚听说山西省也丢一份空印文册,夏锦韶就慌了,偏偏这次范书培不慌,问起来又是语焉不详的,更气人的是主审人又是平日没什么来往的包宗谦。换寻常时候,范书培肯定是带着礼物上门的拜访,可这次不管夏锦韶怎么催促,他就是按兵不动。
夏锦韶催多了,范书培居然还发火了。夏锦韶又怒又疑之下搬出范府,也去驿馆住。就近监视驿馆的情况。还好左仕路一直没派人来驿馆调查过,包宗谦显然也没朝驿馆这方面想。夏锦韶稍觉安慰。
范书培平时很多事情都是仰仗夏锦韶出主意,夏锦韶走后,他可就没多大的主意,更不觉得这是安稳,每日里如坐针毡。皇上又让他重审项重的案子后,他闭门不敢见夏锦韶,更怕接到莫天悚的请柬,偏偏刚刚才下朝就又接到莫天悚的请柬。范书培还不敢说不去。家都没回,直接去了酒楼。
还是上次那家酒楼,还是上次那间雅间,不过房间里多出一个人。莫桃也陪莫天悚在一块儿喝茶。
莫天悚笑呵呵拱手道:“大人,谢谢还肯赏脸。上次那份礼物大人可还满意?天悚今天又给大人准备了一份厚礼,望大人笑纳。”
范书培的心便开始哆嗦,极力维持镇静在桌子变坐下,打一个哈哈,勉强笑道:“三爷,你我同殿为臣,彼此同僚,还送什么礼物?太见外了吧!”
莫桃大笑道:“只是一道小菜,大人别闲减慢就好!”拍拍手,高声道,“上菜!”
四个亲随押着小富子走进来。范书培一下子瘫软在凳子上,扶着桌子哀求道:“二爷、三爷,你们究竟想范某做什么,好歹是出个声啊!”
莫天悚淡淡道:“很简单。大人重新审理以后,一定明白项将军是被夏锦韶诬陷的。夏锦韶还偷了云南的空印文册陷害云南布政使。这手法和当年他陷害扬州知府何西楚如出一辙。更为可恶的是,他住到驿馆以后,就近偷去江西省的空白文册,企图诬陷大人你!因为他听说你将调任漳州,接替他的位子!”
范书培失声道:“三爷这是要置夏锦韶于死地啊!这些罪名要是都落实,可是要满门抄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