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沙子,只想莫天悚是累迷糊了,忙道:“天悚,放我下来自己走一会儿。”
莫天悚不肯放下倪可,急道:“看见前面的蜥蜴没有。蜥蜴也要喝水。跟着它走一定能找到水源。你走得太慢了,错过眼前这个机会,连我都没有把握还能不能再遇见这样的好事。即便是能遇上,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力气跟着它。”还是跑得很急。
倪可也终于看见前面沙地上的小动物,不禁也兴奋起来:“放下我,我也能跑。”
莫天悚放下倪可,一起追在蜥蜴的后面。蜥蜴似乎也看见莫天悚和倪可,显得很慌张,跑得很快,倪可渐渐又跟不上莫天悚的脚步。莫天悚又想来背她,倪可摇头坚决地道:“我会拖累你的。你自己跟着它跑,找到水以后回来接我。”
莫天悚看看前面越跑越远的蜥蜴,沉声道:“倪可,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等着我!”紧紧拥抱一下倪可,这才追着蜥蜴飞快地跑了。
不用再照顾倪可,莫天悚轻松不少,蜥蜴尽管跑得快,也没办法丢下莫天悚。跑一阵子后,沙地中出现一堆很可能属于骆驼的巨大白骨,莫天悚更是兴奋,这说明他们很可能找到了商旅穿越沙漠的路,运气好的话就能遇见人。
又朝前跑一阵子,沙地上又出现一只体型稍小的蜥蜴。开始的那只蜥蜴停下来,瞪眼看着新出现的蜥蜴。莫天悚却是一下子泄气了,力气也就不翼而飞,难道蜥蜴不是出来喝水的,而是出来洞房的?没道理啊!大部分动物不是在春天才洞房吗?为何沙漠上的蜥蜴这么古怪?要在秋天洞房?
不要说蜥蜴,就算是倪可在莫天悚身边,也猜不出他的念头,因此蜥蜴没有理会他,互相看一阵子以后,忽然扭打起来。看来它们不是洞房,而是在争夺地盘。莫天悚摇摇头,有些好笑,正好跑得累了,稍微歇歇也好。蜥蜴间的战斗持续很长时间,最后其中一只终于赢得战斗,杀死对手。
莫天悚又觉得古怪,动物之间争夺地盘的战斗头破血流是常事,但死亡却是异常。然而接下来的事情更可怕,蜥蜴居然把同类吃了!莫天悚舔舔干裂的嘴唇,涌起一个可怕的想法……这想法太可怕,莫天悚打一个寒战,狠狠给自己一个嘴巴,再朝蜥蜴看去。那家伙很可能已经习惯莫天悚跟在它身后,吃饱以后在沙地上挖一个小洞钻进去,似乎是打算睡觉了。
莫天悚不肯放弃这唯一的希望,既不敢去打扰蜥蜴,也不敢离开。但他实在太疲惫,尽管一再对自己说不可睡觉,他还是睡着了。醒来又是艳阳高照。莫天悚连滚带爬去看蜥蜴,沙地上只有一只残缺不全的战败者,比昨天小一些,昨夜那个小洞穴却不见了,胜利者也无影无踪,看来它挖洞是为了早餐有着落。
莫天悚大声惨嚎,一拳头打在沙子上,把战败者打进沙子里。但紧接着他又拔开沙子,将战败者挖出来,犹豫片刻,还是一口咬下。虽然饿得要命,还是觉得这东西非常难吃,腥臭无比,又干又涩,刺得嗓子疼。不禁苦笑,谁能想象拥有千万身家的泰峰当家人会落魄到在沙漠里吃一只蜥蜴吃剩下的爬虫?
想到泰峰莫天悚一惊,他又把倪可忘记了!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快中午,不知道倪可怎样担心呢!生同衾,死同穴。对于走出这片沙漠莫天悚已经绝望,但他至少可以和倪可死在一起。莫天悚再看看手里的“食物”,犹豫片刻,没舍得再吃。这东西虽然难吃,说不定就能让倪可多支持两天。那堆骨架让他坚信他们是在商旅来往的大路上,多坚持一天就多一份遇见人的机会。
仔细把“食物”放进怀里小心收好,莫天悚开始朝回走。可是没走多久他又惊惶的发现昨夜的脚印已经被风沙淹没,到处看起来都一样,四面八方都是延伸到天边的沙丘。莫天悚渐渐疯狂,四处看看,朝着最高的一座沙丘走去。都说站的高看得远,也许登上顶峰能找到倪可呢?
这个沙丘好高,已经不沙丘而是山了,将莫天悚最后一丝精力也榨取出来,但莫天悚终于爬上去。探头一看,不禁呆了,这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山与山之间由一道道沙梁合围起来,形成莲花花瓣的形状。山梁被风修剪成的优美弧线,恰似花瓣的脉络。所有的花瓣都被飘浮的沙尘笼罩,似在轻轻晃动。山峰是花瓣的合围,几瓣山围在一起就成了一朵盛开的莲花。它们似从天飘落,更似莫桃曾经用出的慈航普度。尽管美丽,每一个花瓣都是一把尖刀!倪可在哪里?莫桃在哪里?乌昙跋罗花在哪里?
绝望的莫天悚栽倒在沙山上,顺着美丽的莲花瓣一直滚下去,心里想的却不是倪可,而是梅翩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何须将梅翩然赶走,要死也是大家死在一起!雪笠,你等着,我日后变鬼也不会放过你!莫天悚一直滚落到莲花的花心处,无力地挣扎一下,终于还是被沙漠击败。
尽管凌辰一再说伤口很小不碍事,但奔马的颠簸对一个健康人尚且是巨大的考验,对一个伤者无疑是痛苦地折磨。宫刑又称为腐刑,需在避风的屋子里修养百日。尽管凌辰略通医术,自伤的时候下刀非常有分寸,身体又远比寻常人强壮,他还是禁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