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马跑得快了本来就让人无法坐在马鞍上,凌辰更不敢坐,一直是站在马镫上的,血水还是不断渗出来。
田慧看凌辰的脸色不对,悄悄和莫桃商议把十八卫分开,莫桃领一部分先走,留下两个照顾凌辰,慢慢跟来。莫桃却顾虑曹蒙不敢同意,只好在跑一阵子就命令大家停下休息。休息两次以后凌辰又火了,不肯再随便休息,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去。
没有一匹骏马能和挟翼相比,莫桃有些后悔把挟翼让给凌辰,却对凌辰没奈何,只好和大家一起追在凌辰后面。
天黑的时候凌辰还不肯休息,坚持要把上午耽误的时间补回来。莫桃走过一遍这条路,暗忖前面不远的索尔库里也算是一个大地方,住旅店比住帐篷休息得好一些,也就没有太反对,只是嘱咐田慧多注意看着点凌辰。
又跑一个多时辰,田慧觉得凌辰有些摇摇欲坠的,又叫凌辰休息。凌辰还是不肯,但马速明显慢下来,好容易到达索尔库里已经过子夜。
几座土房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没有一点灯光也没有一点人声。对于赶路的旅人来说这里就等同于天堂。阿虎和阿豹去客栈叫门。伍定拉住挟翼的缰绳,扶着凌辰下马,探手一摸,惊呼道:“二爷,凌爷在发热!”
莫桃急忙过来,伸手摸摸凌辰的额头,果然好烫手,也是吃惊。外伤最怕的就是发烧,田慧和凌辰的医术都只是三脚猫,不知道本地有没有郎中?
凌辰却推开莫桃,兀自道:“从前在孤云庄,谁不是一年最少也要流几次血,这点小伤算什么!”
莫桃皱眉,不好和凌辰争论。进客栈后先把凌辰安顿下来,伍定忙拿些退热的药给凌辰吃,再帮他把伤口上的药换好。格茸端来热气腾腾的手抓饭。但是凌辰已经没精神吃东西,只说不想吃。莫桃更是担心,拿过盘子,亲自用小勺舀着要喂。凌辰很过意不去,挣扎着爬起来,自己抢过盘子勉强吃了一半,躺下去就昏昏沉沉睡过去。
莫桃还从来没见过要强的凌辰如此虚弱,实在担心,出来道:“手抓饭太油腻,明早让店家弄些清淡一点的东西。”
格茸嗫嚅道:“店家还准备有馕,是我怕凌爷吃那种干饼子早就吃腻,更没有胃口。问店家,只有手抓饭是现成的,就热了热端过来。我们的饭都还没好呢!”
莫桃苦笑道:“我知道出门在外不方便,不是怪你。”
田慧小跑过来,焦急地道:“二爷,本地只有一个郎中,既给人治病也给牲口治病。恰好五十里外的一户人家一匹马病了,他去出诊,今夜肯定回不来,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怎么办?”
莫桃一听就火:“马重要还是人重要?备马,叫店主派个伙计给我带路,我去接他回来。”
向山急急忙忙去找店主。田慧急道:“二爷,不用你去,我去就可以了!”
莫桃道:“你去我不放心。再说你好歹还懂一点医术,就留在这里帮我看着点凌辰。”
奔波一夜,天亮后莫桃才把郎中带回来。莫桃的脸色竟然有些发白,却是罗天走的时候没留下解药,他余毒未清,竟也感觉头晕。凌辰看起来倒是比昨夜精神一些,热也退了。可是郎中看过以后却说他伤口的位置不能再骑马,即便是一定要走,也只能是乘车,能不走最好是不走。凌辰又不服气。
莫桃断然道:“是我骑了一天一夜的马太累!我决定了,在本地休息两天再走。”转身走出去。
凌辰还想反对。田慧道:“我说他当你是亲兄弟吧!你就看在他前天夜里守一夜,昨天夜里又跑一夜的情分上,早点把伤养好,早点收口我们也好早点出发。”凌辰却很担心莫天悚,颓然躺下道:“真是欲速则不达。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觉得二爷的脸色也不太对,你去看看他。”
田慧刚才也看出莫桃脸色发白,只是怕凌辰担心才没提,当下急忙追出来。莫桃也是没胃口,对着和戎亲手做的早餐没有一点食欲,不过怕众人担心,勉强吃了一点就去睡觉了。田慧不免还是担心,叫郎中也去给莫桃看看。
这种所谓大地方的郎中却连田慧也比不上,连莫桃中的是什么毒都看不出来,只随便留下一点草药。莫桃料想这些东西没莫天悚的解毒丹有用,又觉得自己昨天已经好得差不多,没精神多半是累的,也没有服用。
中午,祁云昊到了。莫桃最挂心的始终是倪可,对乌昙跋罗花找到找不到并不很在意,听说屈八斗反戈出来带路很高兴。莫天悚和上千人的军队在一起,对付的不过是一百多人的沙盗。莫桃并不很担心莫天悚,怎知道莫天悚被抛弃在大漠深处,正在呼唤他?精神一松懈,竟然也开始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比凌辰还严重。其实莫桃胸口中曹蒙一掌后带上内伤,背后一剑是外伤,再加上五色蚨的毒,原本就比凌辰还严重,不仅没有好好调理,还在沙漠中冻一夜受了风寒,又连续操劳,早就是内外交困,不过是身体一直硬朗,没发作而已。发作起来自然严重。简直把田慧急坏了,与和戎一起衣不解带地照顾。
不过莫桃这一病倒也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凌辰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