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只好缩头换了其他地方,自然是委屈的不行。
懿德王妃知道这件事,私下里把女儿狠狠臭駡了一顿,“你差不多点吧!在大宴上又是骂人又是掌嘴的,你以为是在咱们王府麽?嚣张的那个德行!”
老太妃打宴会上受惊,还没缓过劲来呢,卧在榻上顺气。明知道孙女儿不对,却仍旧忍不住溺爱,扯扯扯儿媳妇的衣袖,“孙女儿年纪小,你轻着点骂,莫吓坏了她……”
懿德王妃扶着婆婆,气不打一处来,不依不饶唾駡,“还让我轻着点?这丫头再不收拾收拾,就要登天了!在宴会上当着宸妃娘娘的面找江采茗的晦气,娘娘脾气好,不跟你计较就罢了,你居然还不知收敛,趁着搭帐子又去找江家晦气……你还没完了?”
小郡主翻个白眼,跺跺脚,“母妃,你不知道那个江采茗,脸上的掌印都没好全,居然就想占着皇上哥哥御帐窗口的地方紮营!还随身带着霓裳羽衣和琵琶,当我看不出来呢?就是想勾搭皇上哥哥!”
懿德王妃好悬一口气上不来,“什麽勾搭不勾搭的,这也是个郡主该说的话?过来,给我跪下认错!”
小郡主一扭身子,“才不!怎麽,许江采茗那小贱人搔首弄姿卖笑,不许我路见不平拔刀吗?”
一句话撩的王妃火冒三丈,也顾不得贵妇仪态了,腾地站起来就要去抓女儿,小郡主尖叫一声倒退着往後冲,世子沉敏正好踏脚进来,被妹妹大力冲在胸口,闷闷惨叫一声。
“母妃,母妃!有话好好说!”沉敏看到母妃狰狞的表情,连忙反手将妹妹护在背後。开玩笑,这可是懿德王府上下的宝贝疙瘩,碰了磕了,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麽样子呐,“妹妹年纪小不懂事,母妃好好说说她也就是了,做什麽动刀动枪的呢。”
“不懂事!?都及笄了,还叫唤不懂事,当别人都是傻子、瞎子麽?”王妃气的眼眶都红了一层,气急败坏。
这小丫头是她的心头肉,唯一的闺女,又哪里会不心疼,可是这麽惯着怎麽能成!王妃伸手去揪女儿耳朵,“瞧瞧她,满嘴市井脏话,哪里像个郡主的样?你对江采茗撒泼固然是赢了,可是其他夫人们对你的印象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横霸的名声传出去,日後我敢跟哪家提你的亲事!”说白了还是操心女儿的亲事。
这麽老大一只河东狮,谁家胆子够肥敢娶回家啊?带出门跟遛霸王龙似的,不知道啥时候就发狠逞凶,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啊。
沉敏宽厚的背脊牢牢护着妹妹,不让懿德王妃的手往妹妹身上招呼,偏偏背後妹妹还不依不饶的顶嘴,这人肉夹板气受的,一把辛酸泪啊。
懿德王妃哽咽着斥责,却又顾忌儿子,不能乱动手错伤他,只颤着手指指向小郡主,“你们还敢再惯她!?瞧瞧人家中书令家的闺女,十三岁就议好了亲,李翰林家的二姑娘,早早就有了贤名儿,各家女孩,哪个不是温柔懂事相夫教子……”
小郡主真是听够了“别人家的孩子怎样怎样”,小手叉腰,“母妃只看到别人家的闺女早早嫁了,怎麽没看过她们在夫家怎样受气呢。”
沉敏揉揉太阳穴,“母妃莫气,妹妹的亲事,咱们早早打算着总会满意。我倒觉得,妹妹这麽一闹,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接着劝,“帝都人都讲究低娶高嫁,我看着倒未必。咱家已经是宗室里最贵的一支,不求攀附谁家,低嫁也不是不可以。依妹妹的性子,嫁到规矩大的人家,彼此都受不了,倒不如找个门第一般,但性子合意、不会亏待妹妹的。宸妃宴会上梓熙这麽一闹,活生生会吓退不少人,咱们也正好趁此机会去芜存菁。日後来求娶妹妹的,定然是喜欢她这性子的,不是好事麽?”
沉梓熙使劲儿点头,“嗯对对!我无所谓门第啦,处得来就行,还有,不能纳妾!”
懿德王妃本来被儿子快要安抚下去的怒火登时冲天而起,“你倒还有理了是不!说得好听,去芜存菁,可是哪家瞎了眼能喜欢你这性子!万一碰不上这样的人家怎麽办,你还不嫁人了?”
“怕啥?”小郡主撇嘴,“今年皇上哥哥要加开恩科,等三榜进士出来了,让哥哥出马给我抢个状元探花什麽的回家就行……”
你还真敢讲啊!
沉敏苦着脸连连後退挡着暴怒的母亲,可实在挡不住母亲的怒火,索性把妹妹拦腰一抱,猫着腰钻出了帘子,远远躲开兵荒马乱的帐篷。
兄妹俩站在秋草烈烈的大原上,也不知道是谁先绷不住,骤然大笑了出来。
“丫头,”沉敏揉揉妹妹的脑袋,不舍得将她笼在臂弯里,“想到以後你就嫁出去了,我这心里还真舍不得呐。”习惯了每天听妹妹的狮吼,以後如果没有了,还真挺失落呢。这个妹妹和他的年岁差的大,沉敏很有种做她爹爹的感觉,
小郡主窝在哥哥温暖的怀抱里,露出细白的小牙咯咯笑出声。
只是沉梓熙想不到的是,她今晚的话,居然在日後一语成谶。
许久以後,当她悔的不行,想把那位抢来的俊美难缠的红衣状元郎从家里扔出去的时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