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上街跟谁都说一遍。”红裳一扭,腴润如葫芦般的姣美身形没干转角,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越飘越远,半晌便消掉不见。
琼飞起脚欲追,又见耿照精壮的身子拦住去路,满腔怒火全往他身上发泄,咬牙道:“贼和尚,都是你!己运起“蝎尾蛇鞭腿”,“唰唰”几声朝耿照攻去,勾、盘、踢、扫,声势极为凌厉,蹴得耿照双臂并拢,不得不以手肘承接她暴风暴雨一般的踢击。
两人一个猛攻、一个死挡,垂垂退到长廊尽头,空间陡地变大。
蝎尾蛇鞭腿的套路本就非常富丽,周围门窗围栏的阻碍一去,琼飞的腿法益发大开大阖:连踢侧、落腿倒勾,使到酣处,整个人几乎足不点地,仅以腰肢为支点,头脚四肢上下旋扫,几成一团旋风。
耿照单膝跪地,以肘护头,似乎被踢得抬不起头来。
琼飞表情大好,暗忖:“瞧我一招‘回天纵地……蝎蛇齐飞’踢爆你的狗头!”早将祖父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伸手往地上一撑,双脚开成了一字,如风车般旋扫而落——
谁知蹲在地上的和尚俄然窜了起来,双手“唰!”穿入腿风之中,此中一只准无比,一把扣住了她的腰际重,另一只却绕过隆起的圆饱耻丘与之相扣,就这么摔布袋似的把她往地面上一砸,琼飞闷叫一声,当场半晕过去,软绵绵地摇头呻吟。
所幸她是被摔在廊阶下的花圃软泥之上,若换了石板地,便是脑浆迸流的下场。
耿照的手眼功力远胜畴前,一照面便看出琼飞的腿法华而不实,这路“蝎尾蛇鞭腿”的招式虽极富丽,脉络上似更应侧重内力与腿劲的锻链,临敌时绝非一迳埋头施展,而是似静还动,起脚便要制敌干死。如当日在王舍院中,琼飞曾欲以对付那潜行都卫弦子时的架势,才是蛇鞭腿的正路。
他故意示弱,诱使她得意忘形,一边往闲阔处退去,待琼飞不知死活筹备施展绝招,再以一路“戟槊手”
闯入中宫,猝不及防将她制服,以免她死缠不休。耿照垂手可得撂倒琼飞,正要奔出廊舍,忽听一声旱雷似的霹雳声响,脑门顶上恶风卷扫,赶紧著地一滚,身后的长廊围栏却被打了个稀烂!
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锐利如刀的劲风已至面门。眼看脑袋就要被鞭风摘下,耿照忽然凌空叩首身子一翻,“啪啦!”这足以开碑裂石的一鞭只打中背门的神术刀,打得鞘上缠革爆裂、铜件零四散,百余斤巨力被宝刀及碧火真气卸去六成,其余悉数贯体而出。耿照落地一滚飞入门廊,一口鲜血全喷在廊间的窗纸上。
面檐上,一人纵声大笑:“好身手!数日不见,阁下的确是脱胎换骨!”
耿照底一寒:“是‘奎蛇’冷北海!”
他虽避入廊间,长逾三丈的鳞皮响尾鞭却丝毫不受距离地景所限,远处冷北海手腕连抖,屡屡作响的叠角鞭梢如活物般一路追赶,逼得耿照伏低窜高、不敢停步,所经之处窗门皆烂,廊庑间一片连珠似的爆碎密响,竟无一时半刻消停。
响尾鞭既重又快,还能无声无息地变换芳位,防不胜防,耿照一路往廊底逃窜,眼看又被逼回了原处,忽觉脑后鞭势一缓,眼角瞥见仰躺在花圃边的琼飞,中一动:“投鼠忌器!”背鞘擎刀,迥身“唰!”削下一截鳞角鞭梢来。
冷北海一凛,脱口赞道:“好俊刀法!”须知响尾鞭虽有千钧鞭劲,凌空却无著力处,挥刀一砍,就跟砍风中的芦花、氺底的鱼一般,落空者十有**。
耿照听音辨位,回臂一刀削断鞭头,劲力是天下无双的碧火真气,刀法倒是儿时与木鸡叔叔在长生中劈柴成束,挥刀万千次而柴束不倒所缎链出来;劲道之巧、出手之快,乃是无数年月堆集而成,普天之下更无一门刀法能模拟速成。
冷北海鞭势略阻,眼看耿照便要奔到少宗主身边,此时芳赶至现场的七、八名潜行都卫更不踌躇,各持刀兵扑向耿照,将他团团围住。檐上,身经百战的冷北海面色丕变,原本便白惨的瘦脸更是白得一丝赤色也无,怒喝:
“都退开!别碍事——”却已经来不及了。
寒光忽绽,宛若暴雪怒潮,“无双快斩”一经使出绝难停手,男子的身形一瞬间没入银灿灿的光团之中,那七八名黑衣女郎彷佛被刀浪吞卷吸入,手中刀兵叮叮咚咚一阵急磕乱碰,连人带刀又被倏然膨胀的刀风弹了出去,远远摔开,俱都带著难以置信的惊恐表情。
耿照好不容易收束真气,一刀“铿!”斫在阶台上,这才停住了“无双快斩”的惊人刀势。
正欲挟持琼飞突围,忽然感应背后杀气,霍然转身、右腕一痛,只见一抹窈窕修长的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