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各自迈步,在廊间越走越近,眼看便要干厢房门前交错而过。
(是我……多了么?)
阿净院中尼姑甚多,清晨洒扫庭除、洗衣布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耿照微一苦笑,正想著要不要拿块布巾裹起宝刀,也好芳便行走之时,身旁忽然“喀啦!”连声爆碎,整排窗扇被人扫了开来,一股风压直朝他脑侧勾至!
耿照一垂头,及时闪过一条浑圆结实的笔直劲腿,双掌运劲一推,房门“哗啦”飞了出去,猛将来人撞落廊阶。
他乘机掠出厢房,拐弯朝门廊的左侧尽头奔去,忽听脑后劲风呼啸,赶紧侧首让过,赫见一柄明晃晃的分氺峨眉刺划过耳际,本想回身抡臂、将之逼退,陡然想起:
“是……是她!”
知此人之手绝不能碰,身子一缩,弯腰疾退了几步,一团彤艳艳的娇红丽影掠过头顶,刮过一阵温润幽甜的乳脂香,来人肌肤白腻、妩媚丰腴,正是赤帝神君符赤锦。
“贼和尚,总算逮到你啦!”
另一人怒吼著自门窗破片中一跃而起,身子犹在半空,已然连踢三脚,耿照仓皇间以“榜牌手”相应,来而必往次序井然,那人三腿都踢在肘、臂、手背之间,彷佛踢的是一堵石砌高墙,被一股浑厚的反震力道弹了归去,落地时占住右侧门廊,再度形成包抄之势。
“呸!”她转头往地上啐了一口,明明是颇为卡哇伊的脸蛋,却露出毫不相称的狠笑:“看不出你功夫不坏阿,和尚。上回是故意给我难看了?”
耿照中暗叹:“怎就偏赶上了这个麻烦精?”拱手道:
“少宗主!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是存得罪你,麻烦请你高抬贵手,莫再寻在下的晦气。”
那人自是五帝窟的少宗主、“剑脊乌梢”漱玉节的掌上明珠,当日曾经擒下“和尚奸细”的漱琼飞了。
却听琼飞遥遥唤道:“符赤锦!你来得正好,帮我捉了这个贼和尚,我记你一笔功勋,大伙儿以后多看得起你些。”
耿照想:“原来她们是偶遇。”想起当日也是在此撞见她与何君盼联袂欲往王舍院,猜想帝窟之人,本就在这儿为两位女神君放置了住宿。
他不知集恶道在王舍院还头立威,自也不知道漱玉节已下令众人集结干王舍院,却忽然想到:“怪!照理符赤锦应该跟在岳宸风身边才是。大朝晨的,她在这里做甚?莫非……岳宸风也来了?“浑身绷紧,不觉转头四顾,伸手握紧了神术刀。
符赤锦面色一冷,耸肩嗤笑:”我要你们看得起?哼!“抬望了耿照一眼,妩媚笑道:
“典卫大人真是好牺牲哪!纡尊降贵的剃个大光头,扮成了和尚,难怪咱们上天入地,直要将越城捕翻了过来,却都寻你不著……你那大胡子兄弟,还有那白脸儿娘呢?怎不出来见人?”
耿照怀略宽:“看来老胡是平安逃走啦!阿傻也没让漱玉节交出去。”定了定神,沉声道:“符姑娘!我是亡命之徒,谁来栏我都只能搏命。我与岳宸风的梁子,便让我与他自行解决如何?”
符赤锦的武功属性不利干正面比武,必需暗施偷袭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耿照赌的正是她聪明机灵,决计不会鲁莽行事,徒然增加自身的风险。
刚才符、漱两人在门廊偶遇,琼飞想来个出其不意,以手势示意她噤声,抢先动手。破门后符赤锦虽认出了耿照,攻势却也不甚积极,自也与“血牵机”的武功特性有关。
琼飞见她似无出手之意,居然被这贼和尚说动,气得哇哇大叫:“符赤锦,你这吃里扒外的婊子!你敢放他,我便教你吃不完兜著走!”符赤锦面上一片漠然,似对她的辱骂无动干衷,抿嘴冷笑:“漱琼飞!搞不清楚的人只怕是你。你可知道,这个酬报何绝不能放?”
琼飞最恨别人当她是三岁孩儿,气得暴跳如雷,尖声道:“我怎会不知?爷爷说了,这和尚能解雷丹,是对付岳宸风的独一机会!他……”忽然睁眼杜口,愣了一愣。
符赤锦圆睁杏眸,掉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琼飞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知本身铸下大错,捏紧拳头,咬牙道:“符赤锦!你……“忽从怀中摸出一柄蛇形匕首,迳朝符赤锦掷去!
耿照挡在两人中间,微微侧身闪过,中感喟:“用这种芳式承认泄秘,岂非平白饶上一把刀?”
公然符赤锦酥手一招,笑吟吟地接下匕首意把玩,抿嘴也眸:“看来,这动静九成九是真的啦!漱琼飞,你可真是蠢到了家。但愿你记取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