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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妖刀记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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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撒腿就跑,一想不对:“听此人口吻,似把我当作了旁人。”莲觉寺内迷雾重重,他正缺一个堂而皇之的掩蔽身份,索性乖乖垂手而立,静不观其变。

    

    一名青年僧人气呼呼地赶了过来,那两名女尼忙合什行礼,乖乖巧巧地齐声道:“恒如师兄。”

    

    被唤作“恒如师兄”的青年僧人原本便有满腹硝石火药,一遇这酥麻娇软的甜脆喉音,登时也软了手脚,红著脸干咳两声,讷讷道:“清音!你……你们别跟外人说话。若是被法性院的师叔们瞧见了,只怕又要责骂。”

    

    那先前与耿照说话的女尼清音颈子一缩,吐了吐丁香颗似的细软舌,笑道:“还好只有恒如师兄瞧见。不说啦,兰音,我们走罢。”拉著师妹一齐离去,缁衣裹著的窄臀股圆翘有肉,行走间一扭一扭的,背影竟也颇有风情。

    

    那青年僧人恒如瞧得面红跳,好半晌才会过神来,想起正事,扭头一瞪耿照:“你们这些个作死的乡下人!都说了不准处处乱闯,你居然敢闯到阿净院去!”彷佛连拉他、揍他都嫌弄脏了手,抬脚便往耿照身后连踹几下,犹不解恨,本身一个人又叫又跳,踢得一阵黄土飞扬。

    

    耿照身强力壮,捱几下自是不痛不痒,让那恒如像赶狗似的沿路驱赶,又回到了草料仓附近。只见在草料仓的另一侧墙边,蹲了十来个人,年纪大约在十几十岁之间,俱都是少壮男子,只是个个衣衫肮脏、头脸肮脏,只比乞丐稍好一些。

    

    耿照垂头瞧瞧本身,顿时恍然大悟,中不禁苦笑:“我在山里逃了一夜,模样只怕比他们更加落魄。”墙边一名头戴草笠、獐头鼠目的中年汉子手持赶驴的藤鞭,跟拉著一双破斓草鞋,不住地来回巡梭;一见他来便作势要打,却被横如喊住。

    

    “好了,别做戏啦,李三。这些人是寺里要的,身上鞭鞭条条的能看么?”

    

    那中年汉子李三嘿嘿陪笑:“大师父说得是、大师父说得是!”回头瞪了耿照一眼:“能来莲觉寺干活儿,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泽,再不安分些,龙王大明神一道天雷劈死你这王八羔子!”

    

    耿照唯唯称是,偷拿眼角不察看:这十几人个个蓬头垢面,身上衣裤均条条碎碎的斓布也似,一字排开那是谁也认不出谁来,也难怪贩卖人口的李三与恒如会错认他是此中一伙。

    

    恒如从袖中取出串铜钱,点了十几枚给李三。

    

    “下回你再找叫化子来,一个人头我便给你砍一半儿。这些个腌货要养到能见人,得花寺里多少米粮!还不如去养猪,养肥了还刚下几斤肉来;养这些腌工具,老天都不过眼!”

    

    “是、是!”李三连连哈腰,忽然压低嗓音:“大师父若要好的,我手上倒是有些外村夫,男的女的都有。人多了,蚂蚁窝里挑屹蚤,总能捡到一两只肥的……”

    

    恒如冷笑。

    

    “法会间,慕容将军也是座上嘉宾,犯了他白叟家的禁徙令,正好满寺抄斩。你李三要不也一起来?”李三面色煞白,忙不迭地褊了本身几耳光,连声告罪,捧了铜钱夹著尾巴便走了。

    

    众人跟著恒如来到后进一处天井,遍铺青石的院里有一口爬满绿苔的古井。原本廊瘫的四面都各有几名僧或坐或倚,懒惫谈笑,一见恒如到来才又慌忙起身,合什行礼。恒如也不理会,将一干村夫都赶到天井中,命令道:

    

    “把衣衫脱掉,一条布也不许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确定和尚不是在说笑,才不甘情不愿地脱得赤条条的。

    

    恒如向僧们使了个眼色,众僧嘻嘻哈哈地从地上抄起长逾一丈的青竹竿,“喀搭”几声脆响,竹竿横七竖八架上狭的天井,俯视便如笔画复写的“井”字。天井中的十余名村夫动弹不得,纷纷叫嚷起来。

    

    “这……这是做什么?”

    

    “大师父!俺又没犯事儿,干哈给俺上竹棍?”

    

    “快……快放开我阿!”

    

    “噤声!”恒如把手一挥:“泼氺!”

    

    围在廊间的年轻僧人们提起氺桶,一桶接一桶的往天井中泼洒;一旁有人不住从井中吊桶提氺,源源供应。

    

    其时正逢初春,院中难见天日,冰寒的井氺泼在**的身体上,连耿照铁打般的身子也忍不住发颤。更甚者,只要有人想闪躲、蹲下或逃跑,四面交错的竹竿便倏地夹紧,硬生生将人卡在傍边,杯口粗细的硬竹往腰腹间一夹,当真是五内俱涌,直要自喉头挤呕而出,苦不堪言。

    

    泼洗一阵,恒如命执役僧打来两桶清氺,取出一大块油纸包裹的皂药投入桶中化开,以长柄杓舀著泼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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