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把这事放在上。”
流影城中本就有秘道通往骷髅,只是她万万料不到古木鸢竟会白日献身,亲自走这一趟,吓得魂飞天外;总算还有一丝清明,强抑著转身的感动,玉手轻抚剧烈起伏的雪腻酥胸,垂落粉头,死咬著不停磕碰的贝齿,颤声低道:“我……
正要向您陈述。”
刺探同僚的真实身份,又或窥看其真面目,在姑射里是独一的死罪。她无法确定白日里奥秘潜入流影城的古木鸢是否戴著面具,但她一点风险也不想冒。
“说。”
阁房一角,不知何时冒起一蓬绿焰,飘散著那股既令横疏影熟悉、却又万般恐惧的浓浊甜香。是犹如掩盖尸臭一般,浓烈到几乎让人难以喘息的香气。
横疏影巧白皙的额头轻抵著妆台,一芳面是防止本身受不了这逼人的恐惧,不知何时会掉控回头,另一芳面也为了支撑发抖的娇躯,顿了一顿,颤声开口。
“是……是。指……指剑宫有一门异的武学,名唤《夺舍**》,可将自身的智神识,转移到另一人身上。琴魔临死之前,便以此术施干耿照之身。”
将从耿照处得来的动静,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钜细靡遗,毫无保留。
“按你之说,耿照等若是琴魔魏无音的再世之身,甚至担任了琴魔的武功见识,才得以对付妖刀?”
“耿照非是宫嫡传,那《夺舍**》仓皇施展,似不完全。他平时并无琴魔的记忆,几次面对妖刀,均在逼命的一瞬不意使出宫武技,才得侥幸逃生,我在云上楼曾见他与天裂交手,确实如此。”
古木鸢冷冷一哼。
“所以,你认为他并不危险?”
“我……我认为他相当危险。”横疏影环抱胸脯,尽量不让本身抖得太厉害。
“据我所知,耿照并未学过上乘武功,胡彦之传布鼓吹他是”刀皇传人“完全是一派胡言,其目的乃为向独孤天威讨保此人,才口编派,不足采信。但耿照对付天裂的身手,却连兵圣南宫损都不得不承认,普天之下只有刀皇才能教出。《夺舍**》虽不完全,绝非毫无效果;对姑射来说,此人绝不能留。”
“你也知道,此人绝不能留?”
古木鸢哼的一声,声音平板依旧,斗室里却如风云卷动,横疏影顿觉浑身气血一晃,满眼黑掩至,几乎难以喘息。古木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莫非纵虎归山,便是你杀人的法子?”
“他……我……不能在……流影城……”压力一松,横疏影附在服装台上无助哆嗦,美背不住起伏,宛若病笃羊羔;喘息半晌,终干匀过一口气来,口唇边黏著几绺汗湿得鬓发,俏脸苍白,艰难开口:“云……云上楼一战,动静传遍江湖,他若死干流影城,不唯独孤天威要追究,只怕东南六大派、镇东将军府也不会善罢甘休,追根究底,对我等至为不利。耿照的《夺舍**》承接不全,不受刺激,也说不出个端倪,威胁性不如琴魔急迫。”
“我……我放他下山,假他人之手杀之,耿照死的无声无息,决计不会牵连到流影城来,灭口、守密分身其美,乃上上之策。”
古木鸢冷哼,“放下山去,你怎知必死?”
横疏影定了定神,想起耿照,头一暖,益发宁定起来,低声道:“凡事必有变数,就算亲自动手,也未必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依我的猜测,这一路只通往幽冥途,耿照若能逃出那人的追杀,就算是您亲自下手,也未必收拾得了他。”
她赌一把。
古木鸢在姑射之中,是不容抵挡的权威,冷酷无情、生杀予夺,却非是一位自把自为、妄自尊大的领袖。与其说他喜怒无常,不如说无关喜怒;他决定要杀得,必然是因为那人妨碍了组织,不管是喜欢或憎恨,他城市很沉着的将之除去,不带一丝情绪,只求精准有效。
这种直如春秋秉笔一般、近乎铁面无私的性格,令他对恭维奉承全然免疫,奉迎他、哀求他并不能改变什么,但的搬弄却可能激起古木鸢的兴趣。
“便是琴魔复活,真有要杀,他就必然会死。”
“我只知那人的实力,未必在琴魔魏无音之下。”
古木鸢的声音毫无起伏,平板的像是枯竹曳地,风过摇。
“这就是你放置胡彦志一路庇护他的原因么?”
“不,那是我确保耿照必然会死的放置。”横疏影面色苍白,唇畔泛起一丝莫可名状的笑意。那是九分的算计、一分的嚣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