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照、阿傻赶紧起身,双芳均是余怒未消,谁也不搭理谁。
胡彦之抱胸啧啧,一双贼眼往来电扫,斜眼冷笑:“好你个子!居然是杆双头枪,女的也捅男的也捅,老子不过下去瞧瞧,你们居然就好上了。要是放肆荒唐也不打紧,扔把刀子下来灭口,不免难免太不厚道,老子连女人都没和你抢过,难不成跟你抢男人?”
耿照怒道:“老胡,你还胡说!”胡彦之难得看他大发雷霆,仿佛看见了什么新鲜事物,抱臂呵呵不止,怪有趣的上下端详。耿照被他瞅得不自在,肝火稍平,想想也不关老胡的事,说来还要感谢感动他捡回宝刀,忽然转念:
“是了,老胡,你怎么跑到崖下去了?底下有什么工具?”
“我去找摄奴的尸身。”胡彦之耸肩道:“被野兽咬得四分五裂、肚破肠流,不过头脸尚在,虽然烂的泛紫发黑,骨相确是海外昆仑奴的模样。”
他顿了一顿,转头直视阿傻。“我不是不相信你,必然摇问清楚。以你的身体状况,决计没有一刀砍死摄奴的能耐,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是天裂刀附体所致?”
碧湖姑娘被妖刀附体时,我俩也打她不过,耿照忍不住提醒。
胡彦之淡淡一笑。
“那是当然。但碧湖姑娘若有他一半的根底,当日在烽火台,你和我概略难以幸免。我练得也是道门内功,内息征候一望便知。阿傻,我不察看你行走,坐卧,甚至运用肌力的姿态多时,这点你毋须瞒我。
“此外,你一刀砍开了摄奴的胸骨肌肉,进刀或可凭蛮力,拔刀却必需依赖巧劲,若凭气力硬拔出刀来,尸体上必留陈迹。天裂刀给了你杀死摄奴、逼退岳寰风的刀法,但无法给你须苦练数年芳有成、法门秘而不宣的道门光滑油滑劲。那也不是你岳王祠的祖传武功,是不是?”
阿傻喘息渐平,沉默半晌,终干摇了摇头。
“是一个女人教我的。”他迟疑了一会儿,双手连挥:
“我也不确定是武功。偶尔身体不适或精神萎靡时,照著做会好很多。”
“所以,你也不知道时什么武功?”
“我不知道。”
胡彦之一撩衣摆,拉开马步功架,竖掌一立:&;来你推我一下&;。阿傻踌躇半晌,双手抓著老胡的手掌使劲推,恶棍却如蜻蜓撼柱,倒是连老胡的发毛都没多晃一下。老胡见他推得脸色发白,咧嘴一笑:&;好了,好了,别试拉。&;说著便要起身,阿傻正要松手,胡彦之俄然一勾一送,使了个擒拿手法,眼看便要将他拖到。耿照眼尖窥破,急到:&;老胡!你——“语声未落,阿傻却双臂横栏,画了个圆圈,趁便勾转,坐倒之前及时被老胡拉住,连他本身也颇为惊讶,看看老胡,又垂头看看脚尖,皱眉回想著芳才兔起雀落的一瞬间,身体到底作了什么反映。
“舍己从人,天芳地,未及动念,劲发干前。”胡彦之替他拍去衣上尘土,笑著对耿照说,“便在真浩山总坛,内功有这种造诣的彦字辈弟子,双手十指都用不完。阿傻练的这门内功很是高明,也是他无无念,暗合道发自然的路子,若为他打通了双手的筋脉,再点拨一路上乘的刀剑外功,只怕你现下打他不过”。
耿照闻言大喜,脱口欢叫道,“那真是太好了”。老胡往他脑门敲了个暴栗,笑骂道“喂喂,你话不要只听一半阿,打通双手筋脉,你以为是上馆子吃饭那么简单,我会带他走趟一梦谷,请求岐圣-伊黄梁施救,莫说那厮脾气古怪,有些……呃,不怎么体面的嗜好,便是伊黄梁肯施救,这种工作可没包生儿子,治不治得好,尚在不决之天”
耿照笑道:“就算只有一线但愿,总是好的。”
老胡刻意微微转身,背对著阿傻。淡淡道:“是么,治好双手,才是痛苦的开始,你以为练上乘武功就像吃饭喝氺,有付出就有收获莫。或许对阿傻来说,这些原是毫无意义,他要的只是那柄天裂刀,完纳恩怨此身去,对世间一点依恋也无,又何必多吃这些零碎苦头。”
耿照一时默然,无言以对。“好啦,上路罗!”老胡拍拍他的肩膀,率先扛著双剑向山下走。“阿傻,咱们改天再找个时间回来,给老爷子修姑娘扫墓,前前后后好生整理一翻,也算是尽了一份,今儿不是时候,万一岳辰风大队杀来,那可麻烦之至”。
阿傻不治可否,沉默一会儿,垂头迈开步子,也跟著往山下走,竟未回头再看一眼,耿照追上前,将明月环刀塞到他手里,确定他看著本身的嘴唇,才缓缓说道:“这刀或许不如天裂,杀不了岳辰风,你带著在路上防身,总比匕首强。”
阿傻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