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诚恳,但是眼底隐瞒了太多深意。
“城主。”
“城主。”
……
白晏臣视聂徵狐为杀妹仇人,风重镰也曾折辱於寻魔医之手,即是伤势未愈,此刻也同仇敌忾,连成一气。
“放心,他会回来的!”郗玉冢用某种温柔到诡谲的声调说著,羲合宝珠尚在他手中,他的小狐狸,早晚会自投罗网的……
谢寝从怀中掏出一物,“城主,我等愚钝,未能追到聂徵狐一行,到了城门,只捡到此物,请城主定夺!”那是一块从树上削掉的木片,上面几个血字,肆意狂妄,“羲合宝珠,聂氏所有,暂留汝处,差池必弑!”
郗玉冢盯著那十六个血字,许久,露出一抹淡淡的却让人毛骨悚然的笑,“让我替你看管吗?小狐狸,你错估了这代价呵!僵命城中人听令,任何人不准私下去找寻魔医的麻烦,一经发现,立斩不赦!从即日起,我要闭关练功,城内一切事务由谢寝统一筹划,不得有违!”
“是,城主!”
殿下一众原本义愤填膺,看郗玉冢如此表情,皆情不自禁战栗起来,他们是僵命城中人,他们最清楚自家城主的手段了……
自是孽,自作孽呵……
那个混蛋,究竟还在路上耽搁什麽!
林间小路上,聂徵狐,释夜,楼冰褚和厉寞严四人掠身而过,聂徵狐从不认为郗玉冢会老老实实将羲合宝珠按照约定给予他,缘尽於此,他已经玩腻了。
之余上官,究竟只是寻常过客,抑或早已在郗玉冢剑下化为尘泥,似乎都与他无关,只是昨夜温暖怀抱,不知谁向谁取暖度日。
譬如一夜春梦,醒来无痕。
相反他对震天堡那颗蓝田宝珠的兴趣更大,便与厉寞严同行前往蜀地,所谓武林正派,若然有可取之处,必是将那虚名摆在首位。
睢阳至蜀地要十日路程,厉寞严虽是心急如焚,却哪里敢催促寻魔医,只得小心陪衬著,见天色愈加沈郁,不由停下说到,“聂公子,天色欲雨,不若我们先歇息一下!”
“好啊!反正我也饿了!楼冰褚!我要吃小笼包子!”聂徵狐伸了一个懒腰,拍拍自己没有丝毫赘肉的腹部,那慵懒的神情,让厉寞严一时间有些痴了。
“是!主人!”楼冰褚身形一转,已到前方探路去了,片刻回来,“主人,前面有家小店!”
“带路!”聂徵狐欣然,他今天尚未用膳,早就饿到心慌了。
此时厉寞严哪里能预知,这正是一路艰辛万难之始!
店里一挑杏黄旗,带了三分露水媚态,人不多,却多是江湖人装扮,聂徵狐大喇喇的坐在靠窗的一侧,他姿态风流,神情桀骜,早已引得众人侧目,他却漫不经心,拎起茶壶,朝那粗陋的桌子上倾倒著,霎时一阵青烟飘起。
那茶水,竟然有毒!
“微末之术,也敢献丑?!”聂徵狐不无鄙夷,瞥了身边一桌二人。
那二人是苗人装扮,一男一女,容颜端丽,眉宇却是煞气十足,那女子阴恻恻的,“唐门双煞有礼了!”正是唐门中恶名悚然的唐不饶,和其兄长唐不依向来形影不离,号称唐门双煞。
“原来是唐门的妖男祸女!”聂徵狐忽然一笑,自有惊心动魄的风姿,“怎麽?平日爱耍风骚,又痒了吗?!”原本是一句调情之话,唐门双煞忽然脸色一白,浑身觉得痒了起来,那痒竟是渗入骨髓,开始只是痒,然後酥麻并且疼痛起来。
店家乃是良民,并非江湖中人,此刻早已吓得躲入柜台下,颤颤巍巍,不敢吭声。
唐不依扶起妹子,哪里敢反抗寻魔医,只得吞恨道,“聂公子恩典,我唐门不敢忘记,告辞!”说罢和唐不饶狼狈离开,他二人一个照面便吃了大亏,此番折辱,已然记下,唐门双煞是睚眦必报之人。
抑或说,寻魔医和唐门的瓜葛,本来就是不干不净。
厉寞严看著聂徵狐若无其事的继续喝那茶水,心下倒是安了泰半,他也知道唐门双煞的威名,看那二人如此怯弱,稍作放心,看来幼弟之毒有望。
“孔雀银针的味道不错!怎麽样,要不要来尝尝!”聂徵狐朝厉寞严邀去。
“不用不用!”厉莫严惶恐拒绝。
“我倒是愿意一尝呢!”门外却是一阵温润男声,一抹玄色身影已然掠入。
聂徵狐仰望於他,那逆光的容颜,忽然多了几分模糊,唯独那双深邃刻骨的黑眸,一时间竟如同透入他心间般。
此时蛰伏,尚未情浓。
唯独锺情,一字销魂。
第13章.洛神印
【第13章 洛神印】
披星戴月,譬如一览愁怀。
这日是腊月十三,距离他们离开僵命城,已是五日有余。
厉寞严无暇入睡,此刻心思,早已飞到蜀地,那生不如死忍受种种折磨的幼弟呵,韬光韫玉般纯善存在的少年,老天何其不公,竟然让其遭受这般刑罚!
若然顶上有神明,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