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看他踯躅,心下甚暖,回身给聂徵狐一个拥抱,轻若蝶翼。
“该死,你昨晚拿本大爷当抱枕,还没有枕够吗!”聂徵狐咬牙切齿,昨夜真相大白,“释夜、冰褚,还有姓厉的,我们走!”说罢率先纵身远遁。
释夜和楼冰褚相视,两人一左一右架起厉寞严紧紧跟随,顷刻便失了踪迹。
只有聂徵狐远远传声而至,“姓上官的,不要指望我为你收尸!”
上官失笑,然後整个人渐渐肃穆起来,他本未料到,在这区区僵命城,竟然一连遇到露泣、魑云两把宝剑,若然能够一一挑战,果然也是一件幸事。
旁边谢寝带了数人匆匆追去,在他们看来,寻魔医身上可还带了绝炎芙蓉。
“现在,只剩你我了!”上官缱神剑出鞘,姿态睥睨。
雾林深邃,处处危机暗藏,聂徵狐一路走来,处理暗雷毒箭数处,早已失了耐心,此刻厉寞严不甚又踩中一处陷阱,霎时飞箭如芒射来。
“该死!你怎麽这麽笨啊!干脆把脑袋砍下来让我给你治治算了!”聂徵狐心浮气躁,不留情的大骂起来。
厉寞严心知己错,唯唯诺诺,丝毫不敢反抗,正在这时,林间一群飞鸟惊起,聂徵狐美眸一凛,索性站定不动,果然不过三息之间,谢寝一群人已经赶来,将聂徵狐四人团团围住。
“聂公子,谢某尚未相送,何必走那麽快!”谢寝还在拽文。
无奈寻魔医此刻杀戮之心已起,他眦裂开唇邪恶的笑了笑,“你们,是赶来送死的吗?!”
“我僵命城的绝炎芙蓉在哪里,速速归还!”沈缁雅还搞不太清楚状况,径自质问,可怜他躲闪眼神,竟然不敢看厉寞严一眼。
曾经情浓,抵不过生死枉顾。
“绝炎芙蓉……吗?烧成灰了!”聂徵狐挑衅的说著,一派你能耐我何的态度。
“你!休得胡言!快点束手就擒,否则……”穆少舫也怒到极致,尤其是跟谢寝一路前来,他竟不知如何是好,那次销魂历历在目,手上伤口隐隐作痛。
“我说烧了就是烧了,况且,我不仅是要烧了这花,连同你们,也一并烧掉!”聂徵狐不知何时,手中竟然多了四颗圆球状的物事,朝谢寝众人扔去。
“赣南雷家的霹烈雷!”沈缁雅识得此物,惊呼一声,但是已经晚了,阵阵爆炸声起,震耳欲聋,硝烟弥漫,霎时惨叫声、嘶吼声充斥在整座雾林当中。
待到硝烟散去,哪里还有寻魔医的影踪。
“剩下的人,跟我继续去追!”谢寝第一次动了真怒!
僵命城中,一处暗阁,绰约跪在地上,冷汗淋漓,她身边站立的,赫然正是上官。
与郗玉冢大战之後,竟然看不出一丝狼狈,可见他决计不败,其武功造诣,竟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你的身份暴漏了吗?”上官严肃冷漠的问著,哪里还有对待聂徵狐时的温情脉脉。
“没有,帝尊,我谎称被厉寞严挟持,他们并未怀疑我!”绰约小心翼翼的解释。
“好!那你继续留下!待到任期满,自可回朱雀宫报到!”上官吩咐。
“是!多谢帝尊!”绰约心下喜悦,听上官言下之意,她竟有机会进入朱雀宫,自然欣喜异常,然後似想起了什麽,“对了,帝尊,此刻在僵命城中的,还有飞霞派的人,他们意欲救回九长老闻蕙泽,估计已经得手了!”
“飞霞派?”上官沈吟,“天狼也来了?”
“是的!天狼觑著空子与我联络上,这次来的是他们掌门人水鹤泓和她!”绰约娓娓道来。
“能够帮的话,就助她一臂之力,切记谨慎!”上官吩咐完毕,“另外告知震天堡的弧矢,寻魔医已在路上,大概十日後到,我先去了,那羲合宝珠,觑了空隙弄到手!”
“遵命,恭送帝尊!”绰约行礼,望著上官远去背影,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露出一抹绝豔的笑。
原本晴朗的天,在近午时分阴霾起来,山雨欲来,整座僵命城笼罩在一层浓重的煞气之中,其根源,正在城主郗玉冢身上。
他败了,只败於上官一招,但於他而言,已是无法洗却的耻辱,断魄僵神此刻狰狞的面容上留下一道永恒的伤疤,仿佛厉鬼般凶残,岂是易与之辈!
谢寝站在他身边,神思复杂,在聂徵狐最後那记惊雷狂轰之下,能够得以逃生的堪堪只剩下几个人,连他都被火燎了半边头发,一路追出又失了踪迹无所得,狼狈不已,不甘心又能如何,此刻他也只能忍下。
谢寝守了祖训数十年,他不得离开僵命城半步。
殿下跪了一地,在他威严之下,竟是无人敢喘息些微。
“城主,属下愿领命去追,必将那寻魔医……”彤於霜容颜依旧,在疼了半日後奇异痊愈,尚不提寻魔医用毒精妙绝伦,单是戏谑睥睨之意,便叫一向自视甚高的彤於霜羞恼异常,更何况那混蛋竟然伤了他心心念之的城主!
“城主,属下愿随彤殿主同行!”沈缁雅紧随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