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初那轻狂的挑动,不是那暧昧的眉眼传情,不是犹疑不定的敷衍,而是确确切切的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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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醒来,有奶水顺着*往*,我环顾一下病房,只有辛穆一个人在,我到底还是没办法,只得开口说道:“把孩子抱过来,再给我那几张纸巾。”
宝宝没有躺在医院给预备的婴儿车里,而是被包的跟个粽子一样仰躺在辛穆的腿上,从辛穆的*到膝盖,就是宝宝的全部身高。
她很难得的不哭不闹,我见过何静以及我小舅*孩子,有事儿没事儿都要哭上两声以示存在感。向我们家这个这样的,实属奇葩。
辛穆把宝宝最外层的斗篷脱掉,用十分不娴熟的姿势抱起孩子,递到我手中。
我侧过身子,道:“再给我拽几张纸,谢谢。”
他殷勤的递了纸过来。
“我要喂奶,你回避一下。”
辛穆却立着没走。
我回过头瞪着他。
“我……我给你打下手。”
我转过头来,冷冷的道:“不需要,请你离开。”
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暂时回避。
宝宝的嘴一裹一裹的吃的好不香甜,完全是就无师自通。我一手托着她,一手摸着她的头发:“你看你……怎么长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呢?”
宝宝往我的怀里拱,躲开我袭击她的魔爪。我觉得很有趣,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一回头,就看到辛穆站在门口,一手还把着门把手,就那样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
“我……”
我闭上眼睛,用手示意他够了,不用说下去了。我想告诉他,我曾经是陷在爱情、欲望和纯美的家庭梦想里的傻瓜,后来我明白了。不用说了,我都懂了。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不再把话说出来。我在脑子里架构起一整句句子,如何发音用哪种语调,全都想好了,就是不说出来,或者是说不出来,渐渐的我开始分不清楚那些话到底有没有讲出来过。
躺在我怀里的小婴儿发出嘤嘤的声音。跟其他健康的新生儿不同,她几乎没有带来任何轻松和兴奋的感觉。所有人对我宣称“这是你的小孩”,而我开始被一个怪念头缠住,始终不能相信她就是曾经在我肚子里的那个。
那个时候我离她如此之近,通过那些踢腿儿转身挥手的动作,觉得她就好像已经是一个有感情的聪慧的孩子,跟我进行着某种交流,分享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秘密。但当她脱离母体,这个似乎一碰就会受伤的幼小生命似乎退回到一个更加原始的状态,她的五官稚嫩,手又小又纤薄,握着拳头没完没了地睡。
今早看到她躺在辛穆的腿上,那副悠然惬意的样子,我的心忽然像被人用刺扎了一下似的。
是我十月怀胎,而他,什么都没有付出。是我拖着肿胀的脚每日散步就为了生她的时候能够少受些罪,而他,开着让人眼红的宾利,出席各种上流人士的酒宴。是我为了生下她,忍受自己的身材走样,忍受如今腹部那一圈肥肉,忍受我没有光泽的面容,忍受长达十个小时的阵痛。
而他,仅仅是轻松的在恰当的时候展现父爱,就几乎赢得了他本不该享受到的温馨。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怀中的这个婴儿,和站在不远处的辛穆。他们是一个国家的,而我,始终自以为是的拥有。
总是这样,直到失去,才明白什么是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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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完没了地睡下去,好几天不吃不喝。有的时候我并没真的睡着,只是闭者眼睛。我还是不方便翻身,也不太敢触碰自己的身体。特别是肚子,那个本来饱满的,孕育着一个活泼生命的肚子,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松弛的死气沉沉的地方,而且也不是原来紧绷平坦的样子了。
辛穆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出现在病房里,一般都不会超过半小时,如果碰上孩子醒了,他会留得久一些。有的时候,他站在床边上看着我,而我不愿意睁开眼睛。
我在医院里住了五天,自从那天我有了这孩子是个背叛者的想法之后,我几乎没怎么碰过孩子,全是辛穆请来的保姆和月嫂在照顾。也很少喂过奶,有时候奶溢出来,我就叫月嫂拿奶瓶装起来,然后再喂宝宝。我衣服的前襟总是两块湿的奶渍,换了干净的很快又有了,我不去管它,幸好也没有什么忍不过去的胀痛的感觉。
直到出院的那天上午,有一会儿,只有我一个人在房间里,侧过脸,那个小孩子就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她还是那样,跟个老头子似的。白天里极少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