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诺洗漱完了见方亚芹站在门口发愣,不由有些奇怪:“方姨,你怎么了?”
忧心忡忡的方亚芹转了身,却见好诺好奇的看着她,倒是没点心思的样子。
方亚芹有心点好诺两句,又不知从何说起。
其实好诺一直是个善良又贴心的孩子,如果不是这么个尴尬关系,思越娶了她也不是不可以的,可如今……
方亚芹叹了口气,开始关心许好诺恋情进展:“好诺,你和顾哲灏谈得怎么样了?”
好诺想了想,概括道:“正常发展吧。”
“什么叫正常发展?”方亚芹很不满意好诺的官腔:“我问你,你觉得顾哲灏他人怎么样?”
“他人挺好的啊,稳重可靠,还蛮大气的。”好诺夸起了顾哲灏。
方亚芹心宽了些,继续追问道:“那他对你满意吗?”
“嗯……”好诺想起顾哲灏说要一直照顾她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便不无矜持的说道:“应该还挺满意的吧。”
方亚芹见好诺神情扭捏,也忍不住微笑了笑,可再一琢磨便开始对顾哲灏不满意了:“他既然对你很满意,怎么也不见行动啊?他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了,难道还等着女孩子主动啊?真是的,他前前后后也约过你几次了,怎么连束花都没送过你啊?”
“方姨……”好诺骇笑道:“送花什么的也太肉麻了吧?”好诺确实想象不来,顾哲灏手捧束花站在她面前是个什么情况。
方亚芹笑嗔道:“肉麻什么,女孩子哪儿有不喜欢花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方亚芹的话,周一好诺刚上班没多久,便有人举了束的硕大无比的花簇到了他们协会:“许好诺小姐是哪位?有位先生给她送了花,请收一下。”
办公室里的人一片惊叹,立刻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得打趣着好诺:
“好诺你交男朋友了?”
“好诺你男朋友满浪漫的嘛?”
“这花扎得蛮漂亮的嘛,这都什么花,有什么讲究没?”
……
送花的小伙子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奏是心中紫有你咯。”
数十朵粉中带紫的玫瑰夹杂着白瓣紫边的洋桔梗,又点缀了些翠绿的水晶草,衬着深紫和淡紫相错的包装纸和淡粉色得丝带,这花束美丽雅致得让好诺一见倾心。
确实就象方姨说得,女孩子哪有不喜欢花的?
好诺捧过了花,虽然心中实在是欢喜的,却也有些窘。
谁会送她这么炫目的花束呢?总不至于顾哲灏有千里眼顺风耳吧。
花束丛中插着一张淡紫色的卡片,好诺拿下卡片,翻开,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可是那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却让好诺的笑意凝在了嘴角:
好诺,忘不了你的笑,忘不了你的好。
那是许墨非的字。
许好诺心中苦涩,如今的许墨非早已是今非昔比,可这字倒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
再见许墨非,好诺选择了平静的祝福。
好诺曾无数次惶惶不安的设想她和许墨非再见面时的情景,可她自己也没料到结局最终是这样的。
青葱岁月里青涩却炙热的爱恋,似水年华中的空劳牵挂,在十七岁到二十七岁这十年如花岁月中,许好诺所有的爱恋和哀怨都只系着许墨非一人。
只是既然许墨非已从容的牵起了别人的手,不再在乎她的怨嗔喜乐,好诺知道她对这个人的所有情绪都已经是多余的了。
在知道许墨非要结婚的那一刻起,好诺痛定思痛,决定收拾起往日的情绪,开始新的生活。
可即便如此,再次见面时,许墨非若无其事的拥抱和话语仍旧刺伤了好诺。
有句话叫“情逢对手”,好诺却一直知道在她和许墨非的关系里她只是追随者的角色,是她跟随着许墨非的脚步,适应许墨非的价值观,试着走见许墨非的世界。
但是许好诺一直对自己有种天真的乐观的自信,她以为只要她够努力,假以时日,她是可以占领许墨非的世界,影响许墨非的生活,并最终和许墨非并肩而行的。
然而在她为了他们的爱情蹉跎多年后,许墨非只以一个若无其事的微笑和拥抱就反衬得她这些年的挣扎和煎熬是多么的苍白且无谓。
好诺不是个有爆发力的人,也没有丰富的感情去表演情景剧,退开一步,予以平静的祝福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然而如同以往一样,许墨非做事的节奏和方向都是好诺难以预估的。
就在好诺决定以平静的祝福将他们两人的关系划上句号时,许墨非竟重新高调出击了。
“心中紫有你”,美丽浪漫的花束,别出心裁的心思,虽然许墨非在卡片里表现了对往事的缅怀,可好诺明白,能知道以这样的方式讨女孩子欢心的,已决不是她熟知的许墨非了……
只是这花簇实在太大,好诺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找了半天,也只有桌子下的垃圾桶能放下。
可同事见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