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诺到家时,屋子里漆黑一片,好诺有些诧异的开了灯。
玄关前方亚芹黑色的浅口皮鞋端正的摆着,她的包也在门口挂钩上挂着,这么说方姨在家。
许好诺换了鞋,轻手轻脚得进了屋。
主卧室门紧闭着,方姨显然休息了。
许好诺疑惑得看了眼墙上的钟,时间还没到晚上十点钟,好诺轻吁了口气。
方姨一直是电视剧的忠实爱好者,主攻中央八套。
大多数时候,好诺上床睡觉时,方姨仍炯炯有神得守在电视前。
她今天早早就上床休息了,不是病了就是心情不好,好诺只希望她爸许文远能早点回家。
在好诺的印象里,父亲许文远对方亚芹很多时候有些不够关心体贴,至少那种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的场面,自从她妈妈过世后,在这个家里就再也没出现过。
方姨很好却代替不了妈妈,这一点好诺可以理解她爸爸。
但是对方亚芹,好诺也很有些歉意。
当初正是因为方亚芹的加盟,才让好诺经历了丧母之痛后,重新感到了家的温暖。
在妈妈遭遇交通事故意外身亡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好诺不得不拿着饭盒天天到南城宾馆混饭吃。
在那段时间里,好诺见惯了别人好奇的目光,毫不顾忌的指指点点和神秘的窃窃私语。
好诺知道他们都在说她是个没妈的孩子了。
十二岁的好诺只觉得伤心和恐惧,妈妈不在了,家就不在了。
父亲许文远沉浸在丧妻的痛苦不能自拔,除了忙碌的工作,便是一个人默不作声得坐在那里发愣,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好诺。
好好的家一下子就变成了荒草地,好诺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终于有一天晚上,方博山方伯伯来看她和爸爸。
好诺在房间里做着功课,却还是听见了方伯伯压低了声音劝着她爸爸:“要不你就跟亚芹结婚吧,这样对你们双方都有好处。”
方伯伯的漂亮妹妹早就离了婚,这事好诺听大人们提前过。
两个半圆合在一起就是个正圆,许好诺觉得方伯伯这主意不错。
可是她老爸许文远却长久得沉默着,好诺实在怕了他了,便自己拿着数学卷子出来问题目。
大人们见她出来了便顾左右而言他,好诺只好自己主动出击:“那方阿姨愿意嫁给我爸爸吗?”
方伯伯温和的说道:“那得看我们好诺同不同意了。”
许好诺看了看一脸严肃的老爸许文远,慎重表态:“我同意的。”
老爸许文远从不干家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许好诺只担心除了她妈妈根本没人会要她老爸。
可是方亚芹义无反顾的嫁了过来,承担起了帮她妈妈照顾她老爸还有她的重任,这一点,好诺一直都是心怀感激的。
因此一直以来,许好诺都很乐意力所能及得帮方亚芹分担些家务。
好诺在沙发稍微休息了会儿,便起身到厨房倒水喝。
厨房里收拾得纤尘不染,只是灶冷锅凉。好诺好奇揭开几个锅看看,里面都是空空如也。
难道方姨没在家吃晚饭?还是干脆没吃?好诺吐了吐舌,看来方姨这个意见闹得是上级别的。
好诺想了想,便从橱柜里翻出黑米红豆莲子大枣花生等食材,一起在水龙头下洗了洗,加了水倒进了紫砂陶瓷煲煲上,又将紫砂煲温控打到自动挡,才放心离开。
方姨最爱喝得就是八宝粥。一家人嘛,只要能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也就没什么解不开的结了。
好诺将明天的早饭准备停当,自己也洗漱休息了。
这两天,好诺也累了,身心俱疲得累。
梁思越的表白、许墨非的归来、顾哲灏的求婚这些事要搁在过去,随便哪一件都够让好诺左思右想,甚至彻夜难眠的。
如今一起来了,好诺倒觉得省事了,横竖她是想不明白,弄不清爽的,倒不如认床睡觉踏实点儿。
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一边或者就当压根儿没这事,这是好诺一向的行为准则。许好诺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大被蒙头,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睡到半夜时,许好诺模模糊糊得被手机铃声惊醒。
这种午夜凶铃多半是打错的或者是故意打错的,反正非奸即盗没好事。
好诺缩在被子里坚决抵制,铃声响了一会儿就不响了,好诺睡得愈发踏实。
第二天虽然是休息天不用上班,好诺还是早早就醒了。潜意识里,好诺还是惦记着那锅八宝粥,怕给熬化了。
好诺在床上赖了会儿,终于还是轻喝了一声“嗨”,便从床上一跃而起,穿了拖鞋下地。
客厅里静悄悄的,方姨和她爸肯定都还没起。好诺走到书桌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时间,却赫然发现凌晨1:25分的那个未接电话竟是梁思越打来的。
半夜三更的,梁思越打电话给她能有什么事呢?好诺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