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爷宽心,属下必会妥加安排!”
“偏劳你啦!”
半个时辰之后,宗来坐着密篷马车,在中年人及六名军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离城而去。
宗来由篷缝中瞧见崔鹿和一名中年叫花在马车左侧林中掠行,他的心儿一宽,便开始调息。
接连三天皆风平浪静地过去,中年人将宗来交给另外一批人,又妥加交代之后,方始离去。
宗来坐上另外一辆马车驰到晌午时分,他便跟着那八名差爷进入一家酒楼,准备要用午膳。
崔鹿早已和那位中年叫花在旁用膳,宗来一入座,耳中便传来崔鹿的传音道:“姑爷,右侧墙角那位白袍青年便是梅政。”
宗来心中一头,立即朝右望去。
却见两道视线正望着他,他立即稍敛眼神。
那是一张温文儒雅的俊秀面孔,那对又圆又大的眼睛,立即使宗来暗叫道:“阿梅,她一定是阿梅。”
女大十八变,对方又经过易容,他可不便贸然相询哩!
却听崔鹿传音道:“姑爷,她虽然以高领遮住颈项,可是,属下方才会在她点菜之时瞧见她的颈项并无喉结。”
宗来一阵暗喜,立即移开目光。
倏听一缕清晰的声音飘入他的耳中道:“你就是宗来吗?”
宗来朝她一瞧,轻轻点头。
对方的双眼一亮,立即又传音道:“是你吩咐史建阳找我的吗?”
宗来便轻轻颔首。
“是你要史建阳告诉我‘桃林窥春’吗?”
宗来便眨眨右眼。
“你真的是蔡府的宗来吗?”
宗来已经证实她的身份,他立即眨眨右眼。
“天呀!果真是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呢?你又怎会吃上官司呢?你怎会扯上井泉呢?”
宗来一听她问出这一大串话,心知她仍然深深地关心他,他的心中一阵安慰,便低头默默地用膳。
“阿来,我……我是阿梅呀!我今晚去找你!”
宗来轻轻颔首,便继续用膳。
崔鹿在旁瞧得心中暗喜,立即陪着中年叫花多喝了几杯酒。
膳后,马车一启程,宗来便瞧见郑梅骑一匹通体白色的健骑平稳地在车后半里远处驰着。
他微微一笑,立即放心地睡午觉。
黄昏时分,宗来诸人住进客栈后院,立听那位差爷道:“宗来,你很上路,今晚好好沐浴歇息吧!”说着,立即打开他的铐镣。
宗来被送入一个房中不久,小二便送来热水及菜肴,他彻底地洗个过瘾之后,方始坐在桌旁用膳。
膳后,他以指尖在那双竹筷刻道:“正经八百真臭美!
霉气透顶惨兮兮。”
这是他以前以“郑梅”二字所作的歪诗,当时曾将她气哭,而且足足有七天不理他哩!
她既然约定要在今晚来访,为了送给她一份见面礼,亦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他别出心裁地刻下这首歪诗。
他望着入竹三分之龙飞凤舞的字迹,满意地笑了!
他靠在椅上回想着童年趣事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材、面貌皆已大大地改变,所以,她今午才迟迟不敢相认,今晚若相认,他该如何面对她呢?
他已经“死会”,她不知是“活会”?还是“死会”哩?
因此,今晚相逢之后,他决定不提感情之事,他要提醒她留意井泉及协助她防止井泉再搞什么鬼名堂。
主意一定,他安心地调息了。
亥初时分,人们早已钻入被窝,倏听“唰!”的一声轻响,窗外已经多了一道白影,宗来不由暗赞道:“好轻功!”
他立即传音道:“窗没锁,请进!”
纸窗悄悄一移,白袍青年迅即闪入。
他顺手关上纸窗,宗来立即起身朝桌前空椅一指。
白袍青年朝空椅一坐,立即瞧见桌上的那双竹筷,她朝那两排细字一瞧,双眼顿时闪闪发亮不已!
宗来暗赞道:“哇操!好精湛的功力呀!”
“你……你果真是阿来?”
宗来传音道:“阿梅,你还记得要我向三官大帝爷公祖跪拜求恕之事吗?”
“啊!果真是你!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肥得似猪,是吗?”
“不!不是!你好似……一位巨人!”说着,倏地低下头。
宗来最怕瞧见这种神情,他立即轻咳一声,传音道:“令师是星灵官冬星吧?”
“是的!你怎会知道呢?”
“除了他老人家之外,谁能在如此短暂的期间内调教出你这种顶尖高手呢?”
“我哪里比得上你呢?”
“你愿意充军吗?”
“你的胡扯毛病又犯啦?你明知我在比较武功嘛!”
“你方才那招‘弹指挪移大法’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