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浑身有一股炙人的热气冒了上来。我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的额头非常堤,我想她是生病了,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然后赶紧从包里取出衣物给她裹上。
她想站起来,但好像又没有一丝力气似的,挣扎了一下软倒在我的怀里,任凭我将衣物胡乱的往她身上堆。见我用微微发颤的右手将纯净水递到她的嘴边,她就笑了,她说:“陈杰,你的手干嘛老是抖啊?你是不是怕我突然死了啊。”她一说到死字,我眼泪就忍不住滚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只是有些担心。
张了了喝了点水,她说她好冷。但她身上明明烫的厉害。
于是我又将我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裹上,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冷。过了一会儿,她说:“陈杰,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那山脚下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养**、养鸭、养老鹰了……”说着,她用力推开我,想站起来,但刚一站起来又软倒了下去。
张了了真的病了,病得不轻。
我抱着她让她躺在我怀里好好休息,过了一会儿,我将她从我怀中移开,让她躺在地上,我说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人可以帮忙。因为我想送她去医院。但她死活不让我离开,她说不要紧的,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抱着她,让她在我怀中睡了会儿,但我发现她的精神越来越糟糕,于是又想去找可以给予我们帮助的人。但她就是拉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我撒谎说我想去尿尿啊,她这才放开我,说陈杰你快点回来啊,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害怕。
我笑了,我说这里又没有大灰狼,你怕什么啊?
说完放开她,我四下奔跑寻找人家。但四下里空旷寂寞,只有杂草虫兽,没有一个人影,即便是有人家,但也很遥远,估计跑着去也得半个多小时。
后来折转回来,十多分钟已过。
我看见张了了一个人独自躺在那里看着天空,她在哭,身子在发颤,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的。当我在她身旁坐下后,她一下勾住我的脖子,就扑进了我的怀中,她问我为什么去了那么久。我说我就去了一会儿啊,现在不是回来了么?她使劲得掐我,哭声也随之放大,她说在这无助的空间里,十分钟仿如就是十年。她还说她刚才好害怕,怕我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我也有些伤感起来。后来我说要背她往回走,去找医生。她不同意,她说她能够坚持的住,马上就要到大山了,马上就可以养**养鸭养老鹰了。
当她说到这些时,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她如此执着,我只能重新坐下来,让她躺在我的怀里,说等她休息好了,我们就去大山,去拥抱大山的怀抱。
她笑了,笑在阳光灿烂里,唇间有一丝苍白的美好。
到了下午的时候,张了了的病情愈发严重。我听见她满口的胡话,她一会说要养**养老鹰,一会说要在山坡上种水稻,一会又说陈杰我帮你生个孩子吧。后来她说的话越来越轻浮,越来越不像平时的她,因为平日里要是我说了了你帮我生个孩子吧,她准会把我当个小流氓似的打走,打走后又甜言蜜语的把我哄回来,然后再用力的把我打走。但这些平日里我故意逗她玩的轻浮话,现在竟然从她的口中一点一点的重复了出来。所以我认定她已经病糊涂了,再不去看医生,只怕有危险。
于是我背起她就往回跑。她在我背上迷迷糊糊的问我:“陈杰,这是往哪里去啊?是往大山里去吗?”
我一听,心里特别的酸,真想哭出来。但我还是忍住,说:“是啊,我背你去大山里啊。你不要说话,先睡会吧,等一觉睡醒,我们就到山里啦!大山里有野兔啊、飞鸟啊,山果啊……什么都有……”
张了了虚弱的嗯了一声,听得出她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她说:“那你要快点啊!”
一路上,我背着张了了拼命的奔跑。我真希望能够早点遇到一个人,一个可以给予我们帮助的人。到了下午时分,我终于跑过荒芜,看到了绿色碉野。
半路上,我遇到了一个三十多岁好心的庄稼人,他一看到我背着个女孩子慌慌张张的奔跑,就知道女孩子出了事,连忙跑过来问我需要帮忙吗。我说我的女朋友病了,需要看医生,哪里有医生啊。
我说得时候,都快要哭出声来。
那个好心的庄稼汉子说有医生,有医生,他们村里就有医生,让我赶快跟他走。于是他在我前面给我带路,我背着张了了跟着他一路小跑。
后来来到村里一个破败的瓦屋里,那个庄家汉子指了指屋里坐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说:“他是医生,他是医生。”然后他对那个老头说:“医生,医生,快来给这个女娃娃看病。”
等我将张了了放在一把破旧的长椅上后,那个医生连忙走了过来,他伸手摸了摸张了了的额头,又看了看张了了的耳朵和牙齿,然后说:“这个女孩子病得不轻,不过我给她打一针,她就会好。”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医生,您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