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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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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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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二来也是想要叫她对那小子失望,哪知倒叫她与那小子走近了。

    贤婥婥肢如触棉,身无著力。她与荆尚志且还未有个什麽,郭肇便已借势将他投入大牢折腾了这麽些日子,若真有个什麽,还不亲手提刀把他剁了?尽管不愿再受他胁迫,可他如今分明便是势必要将自己弄到手,荆尚志前途似锦,犯了这等小人岂划算?不如先依了他,留待以後再说。

    贤婥婥这般想著,也只好先吞了一口气,哭道:“我不嫁了,你满意了?我就跟著我爹娘过一辈子,我去当老姑娘,谁也不嫁,你满意啦?”说著便擦了一把眼泪,跑了去。

    话说贤婥婥拒亲回应一时叫贤家上下十分讶异,只除庞氏心内暗喜,借机撺掇丈夫:“媚媚又不大,你这老家夥慌什麽慌,就是已敲定了荆尚志那小子,等他考中了功名再订亲也不迟,莫说这段时日还能多看几家哩,货比三家又不吃亏哇。”

    贤推官一向迁就爱女,见婥婥不愿,也就暂不再提,不了了之。荆尚志这边也是猜不透贤婥婥的心意,好两次欲去问询,却怕界越无礼,唐突佳人,只生生压下来。

    庞氏趁此大好良机竟跑到舅舅处,问候起京城的表弟,似有联姻拉线之意。

    却说郭肇的独子今年才十五,还未有婚约在身,实则比贤婥婥还要小一岁,论辈分却是贤婥婥的表舅,这番乱了伦常的攀亲倒也有些啼笑皆非,无奈小县城内多的是亲眷内结谊绑姓之事,并不足奇,况自己又只是贤婥婥继母。

    庞氏实在瞧不起蓝田一干小民,原想拣个家业大些的将继女嫁了算了,奈何既是舅舅近在眼前,将继女嫁於他家,不仅自己个儿沾光,自己膝下无子,媚媚以後便还是自个儿家的,跑不出手掌心,凭著这点儿小私心,便缠著舅舅说起媒来。

    ☆、三十三、乱伦常忧孕成灾

    郭肇两句听明白了外甥女的意图,不由抚颚大笑起来。

    庞氏以为舅舅瞧不上自己家,气呼呼道:“舅舅,可不是我夸自家孩子,媚媚虽不是什麽大门大户的千金,可决不比大家闺秀差半分,就算嫁到宫里去都是有娘娘相的,不是我吹,前年京师皇城里的公公来蓝田选淑女,徐大人可是头一个想到了咱们家媚媚,画相禀折都备妥了,若非我当家的缺心眼的死活不愿意,又私下塞了好些银子,我家媚媚如今混个妃嫔之位也不无可能……媚媚平日小性子虽多了些,但为人处事决不含糊,幼时我夫君更将她当做男娃一般教养,除却品竹弹丝,女工针黹,素日喜读书又习一手好字,同个女夫子一般,相夫教子不成问题,且嫁妆都由老爷备妥了,毫不逊色於人,恰表弟也是个文雅公子哥儿,又年岁相当,做对结发少年夫妻,倒是匹配得很,郭贤两家亲上加亲,更是不提。”

    庞氏好话说尽,还未歇得一口半口气,只见舅舅立马道:“好,这个好,你去告诉你夫君,将婥婥留著,再不许随便许人。”

    庞氏见不过才磨了一回嘴皮子,舅舅即刻爽快应承,反倒有些吃惊,攒的满腹辞藻可都用不上了,撒欢儿跑去给丈夫报喜去了。

    贤推官听庞氏一说,脸色大变,一来觉族内通婚不妥,怕遭人非议,二来又实在不喜郭肇为人,一时骂起自家娘子:“你这不著调的老虔婆,怎就非要将我家女儿塞到你那舅舅家?他那出身同乞丐差不多,也不晓得犯下过多少桩丑恶事,我对他的眼色整个蓝田向来都是晓得的,若将媚媚嫁於他儿子,在别人眼里,我脸皮儿往哪儿搁!”

    庞氏一听跌足嚎啕起来,与其对骂:“你个老不死的,你嫌我舅舅不好,便是厌弃我了?那你缘何娶个贱妇回来碍你的眼?还不快将我休了清净!你那老脸值多少钱?你只这一个宝贝,是她嫁得风光重要,还是你脸面重要?你认识的薄命穷鬼当中,还有比我舅舅家更显赫的吗?”择婿要麽择儿郎,要麽拣田庄,贤氏夫妇一个爱才,一个爱财,虽谈不上孰对孰错,但为女儿考虑得自是截然俩方向。几句下来说得贤推官哑口无言,只得忍气吞声闭了声。

    再说贤婥婥在老父面前拒了荆尚志的结姻之事,也很是痛心,虽只为权宜稳住郭肇,免得他又要作怪,但一想到素日梦寐之人被自己无奈推开,也不能对荆尚志去解释苦衷,又怕他胡思乱想,便时常派了怜娥去待自己抚慰。

    怜娥虽是个奴婢,却生得玲珑七窍心,本是欢欣小姐终能与荆尚志结为秦晋,不过一日半日却为小姐所否,自对那荆尚志存了怜惜,见他为忘却愁思,芸宙课业,日夜不歇,更是不忍,除却贤婥婥交付的一干事宜,私下也常去看望,又总亲手缝制些男靴、手绢、笔抽与荷囊之内的女工送去。

    荆尚志见贤婥婥再也不来西厢,心底思念,伊人音容笑貌尚浮院内,每一处都变成了断肠地。原先她常来,总觉理所当然,如今倩影绝迹,才晓得何等珍贵,只好寄相思於怜娥身上,总算好过一些。

    郭肇这边借庞氏牵媒之事,暂且耗住贤推官慌著将贤婥婥嫁出去的心思,约莫稳了几日,念著贤婥婥那口气差不多也消了,便寻机又将她揪提了出来。

    一见面,便又哄又骗,将她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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