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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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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便碎步移了过去,娇声轻喊一声:“尚志哥哥!”

    荆尚志抬了头,见到贤婥婥,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将书握在手心,轻轻颔首,道:“贤妹妹来了。”

    贤婥婥见自己改头换面,可他脸上一如往常,并无特别惊豔之色,特地走近几存,歪头道:“尚志哥哥是不是近来昼读夜读,短视眼疾之症又厉害了?”

    荆尚志面肌一搐,垂了头。怜娥知道小姐性子松散,爱开玩笑,也知道荆尚志是个正经八百的书生,开不得玩笑,忙道:“小姐不是给荆公子带了点心吗?”

    贤婥婥接过竹篮,打开食盒,拣起一块枣糕便凑到荆尚志嘴边,道:“你吃你吃。”荆尚志似被惊吓到了,身子朝後一倾,道:“贤妹妹……我自己来。”说著忙不迭抓起糕点塞入嘴巴。

    贤婥婥看他脸色涨红,朗眉俊眼,越看越欢喜,悄悄摆手支下怜娥,拢过去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婥婥写给尚志哥哥的那些诗……尚志哥哥闲暇时有无批改呢?”

    芬香扑鼻,荆尚志欲厥,连退两步,喘息道:“还未来得及看,还未来得及看。”又暗自苦笑,贤婥婥捎来的尽是些“君情妾意,叠成锦玑”、“偎人恁、娇波频溜”“我捏成团儿,你化作蜜儿”的豔词香曲,也不晓得是哪儿摘抄来,可怎麽下得了笔去改?看多了都是心跳身烧,辗转难眠,再一联想她那芙蓉脸蛋、丰盈娇体兼之嗲声软语,愈是腹下火急火燎, 大半夜的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贤婥婥朱唇一挤,满是失望。荆尚志见她不高兴,忙道:“我这就去改,这就去改。”她这才笑逐颜开,一双梨涡蜜里调油,璀璨明豔,看的荆尚志目不转睛,连怔带忪,还未醒神,已见她冲了上来,抱住自己的腰身,口中娇声道:“尚志哥哥,我就晓得你不是不疼婥婥──”话还未完,竟被荆尚志一个猛退,摔在半丈开外,一时站立不稳,跌到在地。

    原来那荆尚志刚也是被她这一出奇之举震呆了。他自幼家教甚严,又未接触半个年轻异性,本就对女子有些抵触,後来发现不知是习惯难纠,还是天生使然,竟靠近不得漂亮娇媚的少女,一近身,便是周身难受,头晕目眩,而贤婥婥便是个撒娇弄痴的个中翘楚,哪堪承受得起她这般嗲声媚气地套近乎?

    贤婥婥被荆尚志掀翻在地,手肘正硌在碎石地面上,一阵刺疼,又见他仿似中了钉魂咒,脸上惨白,看自己像是在看怪物,也不来搀自己,立时放声悲号起来。

    怜娥闻声,急急赶来,见小姐趴在地上如丧考妣,忙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怨怪地诘问荆尚志:“公子这是对我家小姐干什麽了?”却哪料到正是因为荆尚志什麽都没干,才惹得贤婥婥愤然哭泣。

    荆尚志回过神来,对自己又恼又恨,刚欲讲话,贤婥婥却抹泪道:“我再也不要来这里了!”说著便挣了怜娥的手,一瘸一拐地奔出院子。怜娥望了小姐一眼,当下并未追去,只是缓缓及至荆尚志跟前,叹气道:“荆公子,小姐待你的心意你不是不明白,你是斯文人,再如何也不该这般伤小姐啊。”

    荆尚志呆呆抬头,见怜娥的纤秀小脸上秀眉紧蹙,摇头直叹,一双明眸盛满焦灼,惭愧不已,却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却也很是烦闷,怎的偏偏就是贤婥婥,他近不了身?怜娥如今也是好生生地站在自己前面,却又无事,真乃怪异至极。

    而贤婥婥跑回自己屋子,便大哭不止,怜娥劝都劝不住,又不敢去告诉老爷夫人,只是见小姐手臂、膝盖擦伤了,去拿了创药来为其敷擦。这样一来,便到了夜晚。贤婥婥不愿这丑事叫别人知道,也怕爹会因此事对荆尚志改观,从此绝了将自己与他牵线的念头,便要怜娥对父母托词自己有些不舒服,在房内用餐。

    可巧的是,郭肇自住进贤宅,日日都是在外用完膳才回,今日事情顺便,日落前夕便回了家,见贤婥婥托病不出,心想莫非是还在恼自己?入了夜,便故作不经意地闲逛至贤婥婥的厢外,也不便进去,见到怜娥出来端水,才露了面。

    怜娥先前依稀见得一个魁伟凛凛、猿背蜂腰的身影左右徘徊於屋外,本就奇怪,再见原是舅老爷,更是生疑,便进去说了一声。贤婥婥正是郁卒,听得郭肇来,以为他是找自己索要饰物衣裳的,便瘸著一条腿冲了出去,如同小老太太似的瘪著嘴,泪光闪闪道:“衣服我叫怜娥浣洗晾干了便还予舅公!”说著又摘下自己鬓间簪花,尽数一把抛向郭肇怀内。

    郭肇吃了个瘪,一时语阻,见她身形不稳,踉踉跄跄,走几步路差点欲摔,红著一双眼,看著自己的目光似要将自个儿千刀万剐,心想也不至於把她得罪成这副德行罢。

    怜娥见小姐对舅老爷这般无礼,生怕贵客不快,又怕小姐落个无德失仪之名,拉了郭肇在一边,好生解释了一番,说清道明贤婥婥并非气他。

    郭肇听了原委,反倒有些说不出的不爽。原来自己是自作多情了,那娇蛮的娃儿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吃不下饭,还将气撒到了自己头上,一时之间,神情在夜色中愈是发暗,想了想,便将头饰递交予怜娥手中,又走近贤婥婥,低声道:“外甥孙女儿,光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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