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调笑道:“这儿是没洗干净?真是个脏丫头。”
贤婥婥恼怒,挣出来转身道:“舅公才没洗干净哩,那是胎记。”郭肇双眼瞪圆,故作讶异,道:“噢?果真?”贤婥婥受不得激,又自负生来带蝶,得意洋洋仰头娇道:“骗你作甚,还是只小蝶子哩。”
“可否给舅爷爷我瞧一瞧,叫舅爷爷饱一饱眼福?”郭肇双眸一眯。
贤婥婥面一红,使劲摇头。这蝶形胎记长在头脸上,叫别人瞧个够都行,长在那难以启齿的位置,可怎麽叫人家看?郭肇不疾不徐,轻劝慢唆:“长著绯色蝴蝶胎记,这世间怕再无第二,你舅公我黄土都埋到了大腿,还未曾见过,婥婥就叫舅公开开眼界,赏一赏奇景罢。”
贤婥婥本就向来觉得藏掖著这殊众胎物宛如锦衣夜行,如今听舅公口口声声夸赞,不禁也有些动心,又想著他终究赠衣物给自己,权当还他一笔罢,便嗫嚅道:“那……我只给你一人看……你可别说出去……”
“好好好,”郭肇微微一笑,不怀好意,“我若说出去,就叫我一辈子被婥婥压,可好?”
贤婥婥心想,唔……这个誓发得倒毒辣,便解松了玉带,掀起了一侧裙摆,背转过身子,将那胎记所处之地朝向舅公。
只见馥郁绵柔的腰肢雪肌上果真映著一只仿似用油墨刻画上去的赤红蝶儿形状胎记,击拍双翅欲飞,红白双色一对比,尤其鲜豔妖娆,再往下,便露出茜色软棉亵裤,她虽捻压下摆将大腿及腰下遮著,终不免露了小片滑滋滋的臀肉。
这蝴蝶胎记生的位置好啊。
郭肇吞一口涎水,心内暗想,这小娃,一副身子招摇得不得了,这不管谁娶回家,哪个受得了啊。
贤婥婥见舅公久不出声,撇了脑袋去看,见他看的甚是专注,终有些难为情,埋怨道:”看够了没?”
郭肇伸根手指在那蝴蝶上打了个圈儿,冰柔玉肌质感宛若绝顶丝绸,还泛出丝丝沁香,很是招人。贤婥婥怪道:“舅公,你戳我干什麽啊?”郭肇这才亲自将她裙衫拉下,趁机又捞了一把油水,将她转过来,道:“婥婥的娘定是个大美人,不然怎生得出你这枚小尤物?”
贤婥婥系好腰带,咯咯一笑,目光一闪,故道:“婥婥娘不就是舅公的嫡亲外甥,舅公难道还不知道长什麽模样吗?舅公真是个傻子!”说著扮了个鬼脸,又怕郭肇怪责,退了两步。
郭肇佯怒,却正中下怀,两步上前,捞过她箍在臂内,扬起一手在她臀上猛拍一下,顺便绕著圈儿捏了一盘,斥道:“真是顽皮,难怪你爹要教训你!”不提则已,一提就又牵动了贤婥婥的疤患。她本就是个爱恨分明的小少女,有恩必偿,有仇必报,此刻又生了怒气,竟一手捏住郭肇的胡子拔起来。
郭肇嗷嗷叫唤,手却仍拽得紧紧,全不松懈,欲要将她手臂抓开,她捏住胡子却仿似生了根,决不放手,娇美脸蛋气得涨红一片,银牙死死咬住唇瓣。依郭肇一身蛮力,若是想将她甩开,简直如弹去一只蚂蚁,她也怕早就骨头散了架,无奈又不能,只好任她老虎嘴上拔毛。
俩人对峙半天,郭肇见她眶内涨潮,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才道:“算了,舅公不怪你了,你放手。”
贤婥婥哽道:“你先放,我就放。”
郭肇根本未将她放在眼里,咧了咧嘴,将两手松开,举了起来。不想贤婥婥趁其不备,一出力,使劲拔掉一根胡子,飞快跑至房内梁柱背後。郭肇一个惊痛,冷汗直冒,竟他妈比沙场上被人砍一刀还疼,差点没叫出来,捂了嘴角揉了两下,贤婥婥见他脸色又白又青,以为他这次真的要动怒了,已是抱著柱子哭起来:“我才不稀罕你不怪我,我还没怪你呢,舅公一来就惹得爹骂我,我讨厌死你了!”
郭肇还未来得及说话,又听她说:“这衣服跟头饰……”低头打量了一番,终究还是有点不舍,“我用完了就还你!谁稀罕!”说著便夺门而去。
郭肇呼喘一口气,脸上余痛未清,一拳击在手边的桌案上,引得甫进来的贺宝庆匆匆过来,惊问道:“大人,怎麽啦?刚撞见贤家小姐哭著跑了,出什麽事儿了?今儿还出去吗?车子还在外头候著呢!”
郭肇摆了摆手,眉头纠成一堆,烦躁得不得了:“滚滚滚,老子心烦得很,你别跟老子唧唧歪歪七里八里一大堆像个娘儿们,出你娘鬼的门。”
却说郭肇终究是贱籍出身,沾染一身匪气,後来就算鱼跃龙门,也是个武将,时不时口出不雅脏语,後经旁人提醒,收敛了一些,可偶尔还是会露出狐狸尾巴。贺宝庆跟了他许多年,自是晓得他这秉性,心想那贤家的小丫头也不知是用的哪一招,真是本事,便低眉顺眼地提醒道:“大人,今日可是约的周保哇。”
郭肇虽是烦躁无比,却还没忘了这次来蓝田的目的,一脚踢翻了面前圈椅,整整衣冠,与贺宝庆一同出了屋子。
☆、四、襄王碎心烈豹袭
再说贤婥婥报了一箭之仇,心头舒畅,回了屋子又好生装扮了一番,才又去了西院。一去便见多日未见的荆尚志在庭院的树荫下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