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取先甜屎你再虐屎你的一贯作风,
免得被人口水淹死~
无吐槽,无压力,欧也!
☆、九、题诗借贬叱鸱枭
贤婥婥提笔胡乱划了几道,又搁腕一沈,嫣然一笑,胜似桃花,将那长粉笺恭敬递到他手上。
郭肇一看,见上头并无半个字,只画著一波弯弯溜溜的河水,上头盘旋一只形猥容琐的麻雀,而河水下面映著雀儿的倒影,却明显一头展翼鹰鸇。
郭肇疑道:“这是什麽?”贤婥婥笑道:“舅公自个儿猜去!”说著便要怜娥收拾笔墨椅凳回屋,却被他一把抓住皓腕:“你这丫头,连舅爷爷都敢耍,你不说明白了,今日休想走!”
那怜娥虽不解画中意思,却也晓得不是什麽好话,忙过去牵了牵小姐袖口。贤婥婥被俩人这麽一拉一阻的,也是烦了,拂了袖子,朝那郭肇语带不屑问道:“舅公果真不後悔想知道这画中诗是什麽?”
郭肇岂会不晓得她这是在讥讽自己,却也想多听她与自己讲一两句话,只一笑,由她去说。贤婥婥便也豁了出去,今儿势必要将他弄得灰头土脸以报自己被污亵之恨,转了回去在纸上信笔几行,扔给他,轻道:“舅公可别忘了好生挂在屋头,日日观摩一番。”说完便扭了小腰气鼓鼓回了内屋,仿似自己才是遭了污屈受了埋汰之人。
郭肇将那略褶了的纸张打开,上头写著几个婉丽的簪花小楷,概形似主人一般俏丽,勾末筋节处又略带骄纵,竟有几分男儿气概,上题:“青铜原为泥筑漆,腊梅岂闻知了徙。可叹水上一燕雀,偏将湖影当雄鸢。”
他嘴角一扬,丫头一手字写得真是漂亮。因家中儿子尤喜锺繇与王羲之书法,在家中临摹许多,纵是看也看熟了,便晓得这是现下最时兴的卫夫人簪花楷书,又总听儿子说这鸳鸯小字最是考验性情,练习之人定是得有娴雅平和的性子,再一想著贤婥婥那总是嘟著小唇与胡天海地撒娇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这番字迹竟是出自她手,不免xiōng内一动,对她又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喜爱。
诗作得好不好他没本事看出来,可贬得自己体无完肤还是晓得的,字字指摘,句句严厉,倒跟那痛诉陈情的朝廷阁老差不离。
可叹水上一燕雀,偏将湖影当雄鸢?写得倒是愤世嫉俗,可惜这未谙世事的小少女不过空怀赤心,哪里又晓得鹰也好,雀也罢,皆为走卒差役,世间浮尘,弱鹰不济时连**都飞不过,而**犬也并非无升天之可能。
只是──这小娃儿究竟对自己存有多少误解偏念?念及此,他只是将那粉笺放於嘴前轻轻一嗅,余香尚存,幽幽扑鼻,又笑著好生卷了起来,放入袖袍内侧。
次日,贤氏父女一同在厅内用了早膳,出了院子,正撞上似要出门的郭贺二人。
贤推官予舅舅行了礼,见爱女迟迟不动,扯了她。谁想贤婥婥却飞去一个白眼,气呼不语,只好叹气道:“小女虽有些任性,但不是刁钻之人,接连几日失态,怕是初见生人,脑子糊涂了,望舅舅大人海涵,切勿怪罪。”
贤婥婥一听父亲怪自己糊涂,口不择言地失声道:“我才不糊涂,糊涂的是舅公──”话音未落,还未等贤推官问责,郭肇已抬了一只手挡住外甥女婿,笑道:“好啦,你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你就这麽一个骨肉,还总在别人面前将她说的一文不名,要我也是不快了,何况这麽个一贯被你宠上天的宝贝。以後可要改改,要改改啊。”
贤推官受了舅老爷的批评,拢袖称是,喏喏点头,贤婥婥见他全不记恨自己昨儿写诗嘲讽,人前一套,背後又是一套,也不知是真有那般大度,还是绵里藏针,分明就是头笑面虎。但见他为自己将父亲训责一通,倒是消了点气,撇了身子,不再说话,却听他又开口道:“今日我与宝庆无事,打算在蓝田城内转转,不知外甥女婿有无闲兴一同?”
贤推官本就不喜与这舅舅多深交,现下心想只怕又要出去耀武扬威了,作揖道:“前些日子暴雨吹垮了我乡下田间的棚架茅屋,今日外甥恰与几家佃户约好时辰去商榷修葺之事,怕是不能陪同舅老爷了。”郭肇笑著点头,将目光若有似无地移向外甥孙女身上。
贤婥婥一听便是动了心,转过头来问:“舅公要去哪儿?”
“想去哪里,便去哪里。”郭肇慢条斯理。
贤婥婥终是玩心大过天的年龄,受不得郭肇引诱,拉拉父亲衣角。贤推官素来放纵爱女,决不设门户之禁,蓝田不过小县城,民风大多淳善,故此一般从未阻她出外,无奈不愿婥婥与那不喜之人过於接近,只摇头道:“你一出去便像放了飞的风筝,别烦著你舅爷爷。”贺宝庆从旁笑道:“不妨的,我们久不回蓝田,也正需个向导指引。”贤推官听言,也只能应承,差怜娥一同跟了去。
四人登了马车,婥婥与怜娥坐一边,郭肇与贺宝庆坐另一边,倒也相安无事。辕轮踏踏奔於大街,贤婥婥听得车外喧嚣热闹,人声鼎沸,正是经过市集,拉了帘幕,娇声下了指示:“停车,我与怜娥要下去。”
郭肇瞧了一眼窗外,见是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