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仍是客满为患,杨飞知道此处是苏花语的老巢,心中发虚,哪还不夹着尾巴偷偷离去,可天不遂人愿,他曾问路的那妓女眼尖得很,瞧得杨飞,高声道:“公子,要走了吗?”
她在此呆了两个时辰,也无人问津,当真是生意惨淡,见了杨飞这个大财主,哪还不趁机凑了上来。
杨飞心中叫苦,换上笑脸道:“是啊,大姐,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此女说不得是苏花语的探子,招惹不得,还是小心应付为妙。
那妓女凑到他耳边,吃吃笑道:“公子何时再来啊?”
“还来,不想要小命了?”杨飞虽有此念,却不敢道出,强笑道:“小弟巴不得天天来此看望大姐。”
那妓女半边酥胸压在杨飞身上,娇媚的横了他一眼,低声道:“姐姐可天天盼着呢!别说话不算数!”
“当然不会!”杨飞连声应诺,心想你不是盼我来,而是盼我的银子来吧,不过这妓女如此说法,看来不是苏花语的探子。
忽然一人大喝道:“姓杨的!”杨飞闻言大惊,骇得慌忙将那妓女推开,心想自己不会如此背运,老在妓院碰到那败家子吧?
天逆人愿,杨飞眼前一花,南宫逸一身酒气的出现在他面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与他形影不离的把弟吴云鹤。
南宫逸衣冠不整,双目满是血丝,哪还有一丝“不死神龙”的英伟模样。
杨飞大奇:梅云清正在恼他,这败家子不在她身畔大献殷勤,为何反在这里失意的大喝花酒?难道这败家子并不知梅云清与他闹僵,而且也未离开太原?
南宫逸杀气腾腾的步步行近,杨飞心中虽寒,却是不惧,这败家子再嚣张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灭口吧,何况这里是苏花语的地头,事情闹大了她自会出面。
反是吴云鹤在旁劝道:“大哥,你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
南宫逸却不作答,狠狠盯着杨飞,一刻不离,那副表情,似欲将他生吞活剥。
吴云鹤生恐南宫逸一个错手杀了杨飞,对梅兰不好交待,便大喝道:“姓杨的,还不快滚,找死吗?”
若是他说“还不快走”,杨飞必会忍气离去,可闻得这个“滚”字,心中立时怒气大起,暗道凭什么要老子滚,就凭你们两个情场败将吗?杨飞一言不发,亦盯着南宫逸,一步不让,二人大眼瞪小眼,当真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
平时那些嫖客在妓院争风吃醋以至打斗之事亦是不少,此处之人早已司空见惯,见得此景,知道又有一场好戏可看,不但不避,反远远围成一个大圈,看起热闹来。
只有那鸨母怕二人打将起来秧及池鱼,上前劝道:“二位公子,都消消火,莫要逞一时之气。”
南宫逸袖子一挥,冷冷道:“滚开!”那鸨母只觉一股无形劲力涌至,满是赘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飞将开去,摔得七荤八素,久久不起。
杨飞冷嘲热讽道:“南宫公子真是好功夫!”
“你”南宫逸含愤而发,也未注意力道,待见那鸨母惨状,亦觉歉然,闻得此言,无名火起,双掌一推,直袭杨飞,他虽以医术驰名江湖,武功也不是吃素的,对付杨飞这小角色还不是绰绰有余。
杨飞见南宫逸这一掌来势汹汹,他自知不是这败家子的对手,急急侧身避开,不忘调侃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猴耍,南宫兄想打,恕小弟不再奉陪了!”
南宫逸气极而笑道:“你也算是君子吗?”言罢,一声怒喝,使出家传天阳掌,幻起漫天掌影,疾攻而来。
杨飞欲反唇相讥,话未出口,南宫逸掌势已至,他避之不及,只得挥掌格出,“啪啪啪”一阵爆响,眨眼之间,二人已连对十掌,竟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
两人乍合即分,相对屹立,南宫逸未占到丝毫便宜,立时酒醒八分,醉眼掠过一丝异色:这小子何时武功变得如此之高?
杨飞见南宫逸奈何不了他,心中极是得意,似笑非笑的瞧着南宫逸,意思是说你想教训老子,只怕还嫌嫩了些。
南宫逸见他一脸不屑之色,怒气更盛,厉喝一声,身形一晃,双掌推出,其势如山,掌影未至,罡风已刮得杨飞衣襟呼呼作响。
杨飞底气大足,不避不让,学他一般,双掌推出,“篷”的一声,四掌相交,两人竟然用起最笨的打斗方法,比起内力来。
吴云鹤见杨飞并非不堪一击,心中虽是惊异,倒放下心来。
过得半晌,场中形势已变,南宫逸俊脸一阵苍白,汗如雨下,而杨飞恰恰相反,面色红润,周身罩着一阵紫雾,明眼人一瞧便知杨飞内力较南宫逸高上一筹,在比试中占了上风。
吴云鹤惊疑不定,几日不见,这小子令人刮目相看,武功竟较大哥还高(他哪知道杨飞只是捡了狗屎运,几次奇遇才内力深厚,其它武功大多一知半解,真打起来未必是南宫逸的对手),待见南宫逸渐处下风,又替他担起心来。
吴云鹤心知只需上前助上一臂之力,便可帮南宫逸击败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