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地处并非要冲,故未设卫所,守城之兵仅以百计,而且那些山贼早在临汾暗布细作,先在县衙放火,开得城内早已人心惶惶,及得那些山贼到来,那些官兵不战自溃,让山贼轻易之极的破开城门,似入无人之境般,在城内大肆奸淫掳掠起来。
杨飞偷偷摸到县衙,里面死气沉沉,竟连一个衙役也无,地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尸首,有囚犯,也有衙役,不知是被山贼所杀还是自相残杀而死,就是未见那个可恶的知县,不知是被掳去抑或逃远。
杨飞来到大牢,内里漆黑一片,亦是同外面一般,没有半个活人,哪来梅花山庄中人的影子,杨飞叹了口气,忍不住轻轻唤道:“韩先生,韩先生。”等了许久,不见回音,不觉担心起来,难不成韩先生也出了事,旋即又想韩先生武功极高,哪会有何危险,心中立时轻松起来。
杨飞想起自己折返之因,不觉苦笑,他之前全凭一时意气来寻香儿诸女,这临汾城虽不算大,一时之间却上哪去找,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去自己那住过客栈瞧瞧,说不得运气好她们便住在那里,顺便感谢一下那颇为仗义的王掌柜,还有便是带走梅兰留在那的黄骠马,骑它去太原跑路都快上许多。
杨飞心中一动,剥下地上一名死去衙役身上衣服换上,便即悄悄摸向那家客栈。
“站住。”杨飞尚未走出县衙,便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那些黑衣人个个蒙着黑巾,仅露双目,手持利剑,瞧来武功不弱,随便一个就能解决杨飞,他心中不觉大叫倒霉,最近自己老是如此背运,心想今日若能逃出生天,定去庙里烧香拜佛,求神保佑。
方才出声之人又问道:“你是这里的衙役么?”这人憋着嗓子,声音沙哑,听不出多大年岁。
杨飞点点头,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生怕这些山贼一个不顺眼将他一刀宰了,那可真是冤枉之极。
那黑衣人似犹豫一下,方道:“你可知道这县衙大牢里曾否关着一个叫杨飞的犯人?”
杨飞心中大叫奇也怪哉,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出名了,连山贼都知他的高姓大名,可为何又不认得他的容貌,别是自己的哪个仇家托人来杀他,杨飞心中已有顾虑,哪敢表明身份,满脸媚笑道:“小的只是衙役,又非牢房狱卒,哪知这些,何况此刻县衙里的人走得一干二净,牢里的犯人亦已跑光,想必那杨飞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黑衣人道:“那你为何还留在这?”
杨飞故作惭愧道:“小的想趁乱混水摸鱼,发点小财。”
那黑衣人双目之中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倒挺老实。”瞧见杨飞背上所负长剑冷冷道:“你背把剑干什么?”
杨飞不慌不忙道:“小的见这柄剑似值不少银子,便想拿去卖些小钱。”
黑衣人眼色转暖,哼了一声道:“你倒挺会捞油水的。”
杨飞哭丧着脸道:“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妻小,若不捞点油水,如何养家糊口,各位大侠,可否放小的一条贱命,小的一家老小八口一定感激不尽。”他管山贼叫大侠,连自己都觉脸红,幸好四周光线昏暗,瞧不大真切。
黑衣人收起利剑,挥挥手道:“那你去吧。”
杨飞没想这伙山贼如此善与,心中大喜,哪还不夺路而逃,那黑衣人话刚刚说完,道了一声“多谢大侠”,便即奔了出去,眨眼不见人影。
他奔出县衙不远,迎头撞见一人,那人凶神恶煞,手中拖着了一把大刀,上面沾了不少血迹,分明又是个山贼,见了杨飞,二人齐齐一愕,那山贼回过神,随即挥刀向杨飞直劈而来。
杨飞这两天日夜习剑,性命忧关下,拔剑格去,“铛”的一声轻响,刀剑相交,杨飞虽震得虎口发麻,剑尖仍顺着那山贼刀身向上直刺而去,正是归云剑法第一式“白云出岫”。
那山贼手腕经脉被杨飞刺中,立时鲜血淋漓,一声惨叫,大刀落地,抱着右手痛得死去活来。
杨飞没想这山贼如此脓包,他生平尚是首次凭真才实学打败敌人,心中自是大喜,正欲在手下败将面前耍耍威风,耳边传来兵刃破空之声,他心惊之下,倏地转身,使出归云剑法第二式“云山雾隐”。
这一招是用来对付上方及侧翼攻来之敌人,用在此处并不恰当,但杨飞生搬硬套,竟被他捡狗屎运挡住来袭之剑,二人长剑相格,在夜空中发出“铛”的一声脆响,震得杨飞长剑几欲脱手飞去。
来袭之人正是方才其中一名黑衣人,他眼中微现讶色,悠然飘退三丈再度驭剑攻来。
杨飞两招连连得手,豪气大盛,想起韩先生之言,依紫气秘笈内运功法门将内息运至右臂经脉,右手酸麻之感顿止,接着使出归云剑法第三式“行云流水”。
这一式是以快打快,黑衣人长剑破入杨飞剑影之中,只闻得一阵不绝于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二人长剑急骤相交数十下,杨飞终究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内力不济,到得第二十八下时,手中长剑被震落在地。
那黑衣人一声娇喝,挺剑刺向杨飞胸口要害,她语声娇甜,分明是个女子,杨飞欲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