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紧的窗格一眼道:“我是从这扇窗户爬出去么?”
韩先生摇头道:“你随我来。”
杨飞跟着韩先生来到他呆了两日却无缘一见的内间卧室,见韩先生掀去床上被褥,揭开床板,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杨飞一声欢呼,不假思索,正欲跳入,却被韩先生一把拽住。
杨飞故作不知道:“韩大哥,还有何事?”
韩先生冷冷道:“秘笈!”
“贪财鬼!”杨飞心中暗骂,苦着脸将紫气秘笈从怀中掏出,递与韩先生道:“拿笔墨来,我写欠条。”
韩先生转过身去,做些什么杨飞看不大真切,似乎自衣柜中取出一件物事,半晌韩先生回过身来,手中持的并非笔墨,而是一个油布包,杨飞见状大奇道:“你不要那一千两银子么?”
韩先生却是不答,反叮嘱道:“这个包袱你拿着,千万不可遗失,还有这柄剑你藏好,路上遇到歹人也好防身。”
杨飞虽恨他拿去秘笈,但他于己终有授艺之恩,接过油布包及长剑,行了一礼道:“多谢韩大哥。”
韩先生在他肩头轻轻拍了拍柔声道:“一路珍重!”
杨飞点点头,颇为感怀道:“大哥你也保重!”从相识到现在,他只有此言出自真心。
韩先生“嗯”了一声,杨飞将长剑及油布包紧紧缚在背上,跳入那条漆黑一片的秘道之中。
杨飞进入秘道,刚行下几级阶梯,韩先生便即封上洞口,秘道之内立时一片漆黑。
那秘道幽长,因靠近汾河之故,潮气颇重,杨飞身上没带火种,只能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向前行去,走了大约百余丈远,转了个弯,地势渐高,再行得数十丈,已至尽头,前面似有一扇铁门,杨飞轻轻拉下门栓,自门缝中透入一丝淡淡的月光,他不假思索,
开门走了出去。
“哎哟”任凭杨飞聪明绝顶也想不到门后竟是汾河,汾河是黄河支流,乃山西境内第一大河,河面虽仅宽数十丈,水流却颇湍急,杨飞一脚踏空,立时掉了下去,被冲出老远,他的水性本就不好,手忙脚乱之下,咕碌咕碌连喝几口河水,回过神时,想觅一着力之处靠岸,却总扑了个空。
到了汾河一个弯道,杨飞总算抓住岸边一株古柳斜伸入河中的树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岸来。
杨飞此刻才知道韩先生为何要给他一个油布包,却故意不告诉他秘道通往汾河,自是想让他吃吃苦头。
杨飞晚上本未吃饭,被河水一灌,腹中却胀得鼓鼓的,难受之极,不由俯下身去呕吐起来,初时尚是河水,后来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这才舒服一些。
打开包袱,里面除一套干净的衣物,还有几张纸,黑暗之中看不大清楚是什么东西,但韩先生既然珍而重之的藏到包中绝对不是无用之物,杨飞再翻了翻,包袱里面就剩一本书,光线虽暗,杨飞却一眼识出正是那本紫气秘笈。
杨飞心中一热,这韩先生表里对他冷冰冰的,却想得极为周到,虽让他吃了大个苦头,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可杨飞殊无恨意,反是极为感激。
一阵秋风吹来,杨飞冻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脱下身上那件已无法遮体的旧衣,换上那套干衣,再将那几张纸及紫气秘笈贴身藏好,拿起那柄韩先生送他的长剑,这才有瑕细细察看四周情形。
他此刻正在一处稀稀落落的树林之中,西面是汾河,远处一片黑影,想必是连绵数百里的吕梁山,北面有一点淡淡的火光,那不是临汾城是哪?
杨飞未想自己已出了临汾城,不觉心中大喜,随即心想自己还是先速速逃离临汾为妙,否则明日官府发觉自己无故失踪,发下通缉令,那时想逃可是寸步难行。
杨飞想起那日梅兰在客栈中曾让自己到太原等她,遂决定依言绕过临汾,北上太原,待寻到梅兰,不但衣食无忧,还有美人相伴,岂不妙哉!
杨飞计意已决,收拾行装,正欲起程,忽尔想起一事,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却非他受了什么内伤,而是想起梅花山庄那一群娇滴滴的女子今晚必去劫牢,可此刻突然冒出一路来历不明的人马,情势变得凶险难测,他这么置之不理,逃之夭夭,将来她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但自己心中过意不去,将来也无颜去见梅云清。
杨飞想到自己还是得回临汾去通知香儿等人,不觉叹了口气,便顺着汾河北上向临汾行去。
方行出数十丈,杨飞闻得远远传来马蹄之声,他心中一动,匆匆找个隐秘之处藏了起来。
那蹄声近了,竟似千军万马一般,杨飞极尽目力,远远瞧去,黑乎乎的竟不下数百骑,直奔临汾而去,他心中大惊,莫非是朝廷的兵马,那香儿她们真是情形堪虞。
杨飞不再犹豫,待那些人似进入临汾,方才尾随其后向临汾偷偷潜去。
临汾城门大开,城内喊杀之声此起彼伏,数里可闻,不少民居冒起浓烟,县衙更是火光冲天,此情此景,让杨飞立时省悟方才那数百骑决非官兵,而是山贼。
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