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声师父叫得哪还有一点尊敬之意?
南宫燕此时忽然醒转,恰好瞧得此景,芳心不觉又气又怒,尖声道:“杨飞,你在干什么?”
杨飞被当场捉奸,哪还不手忙脚乱,急急推开苏花语,信口胡诌道:“师父答应传我们两手绝招,我一时激动…”说着,还不停向南宫燕挤眉弄眼,让她莫要惹恼苏花语。
苏花语这才省悟杨飞是在占自己的便宜,她狠狠瞪了杨飞一眼,又不得不帮他圆慌以免尴尬道:“不错,为师是答应教杨飞武功,当然也一并传你。”
南宫燕这才想起曾拜苏花语为师,说来说去都是杨飞害的,让她低人一头,她对二人方才情形终究不能释怀,正欲出言嘲讽两句,忽然发现一事,脱口而出道:“杨飞,我们换回来了。”
杨飞一时尚未会过意来,莫名其妙道:“什么换回来了?”
南宫燕哪还管什么苏花语,极是欢喜道:“那姓许的没骗我们,我们的身体换回来了。”
“真的!”杨飞瞧瞧自己,不是又变成原来的自己,他欢呼一声,蓦地脸色陡变,偷眼一看苏花语,虽然瞧不到她的脸色,但光看她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已是极为不妙。
苏花语想起方才杨飞占尽自己便宜,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恨不能将此人生吞活剥,方可泄她心头之恨,她瞧着杨飞,一字一句沈声道:“你-竟-敢-骗-我!”说着,双手缓缓扬起,本来就洁白无瑕的玉手刹那间变得如白玉般晶莹,透出淡淡白光,正是功聚双手将发雷霆一击时的情形。
还好她此行未将剑痕带在身边,否则说不得会变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刑具将杨飞折磨得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南宫燕瞧出厉害,哪还敢再多嘴,惹祸上身。
杨飞心念电转,忽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磕得通通响,还痛哭流涕道:“师父,徒儿杨飞欺骗师父,实在罪该万死,师父便是要一掌打死徒儿,徒儿也绝无冤言,只盼师父莫要因此事气伤了身子。”他思来想去,打是绝对打不过,逃也逃不远,唯有这招以退为进,不打自招,搏取同情之计有一线生机,不过如此这般,天下只怕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苏花语眼神忽睛忽暗,玉手白光亦忽隐忽现,每变得一次,她心意便变上一次,如此重复九次,也就是她心意变了九次之后,白光终于不再现出,杨飞自鬼门关捡回一条小命。
苏花语凝定心神,冷冷道:“你起来吧。”见杨飞仍长跪不起,这次她当然不会用手去扶,而是发出一股柔劲将其托起。
杨飞捏了一把冷汗,恭声道:“多谢师父!”他摸了一把额头,掌心满是血渍,心中不由大骂臭婆娘,害得老子如此狼狈,看哪天老天不将你卖到软香居去当婊子,喔,对了,这“臭”婆娘本来不就是软香居的婊子么?等老子改天废去你的武功再去嫖你。
苏花语冷哼道:“你若再敢骗我,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杨飞唯唯应诺道:“是,是,徒儿决计不会再骗师父。”语气一变,又道:“若非徒儿万不得已,怎肯欺骗师父?”
苏花语语气稍和道:“那许子吟在你们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你们要用离魂珠之换。”她冰雪聪明,一猜便知其中大概。
杨飞瞧了吓得禁若寒蝉的南宫燕一眼,方道:“师父可曾听得移魂大法之名?”
出乎他意料之外,苏花语竟点了点头道:“听说是那许子吟所创的一种邪功!”
“师父说得不错,那移魂大法果然邪门得紧。”杨飞苦笑道:“将我和小燕子的魂魄都换了!”
苏花语眼中满是惊愕之色道:“到底怎么回事?”
杨飞心知再信口开河,苏花语怒火又起,一掌拍来,将他拍成肉泥也不稀奇,他心有惧意,也不再晦言,将他与南宫燕被许子吟移魂之事一一道出。
苏花语听毕,恨意大减,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先前骗去离魂珠,性情判若两人?”
杨飞见她语气大缓,心中一宽,媚笑道:“命之所系,徒儿若不帮师父取到蝉翼剑,死得实在心有不甘,徒儿权衡轻重,觉得还是蝉翼剑比较重要,这才斗胆骗了师父一次。”马屁此时不拍,更待何时,何况他语中之意,亦在提醒苏花语莫要因小失大,一时泄愤杀了他事小,弄不到蝉翼剑事大。
苏花语听得芳心大悦,柔声道:“亏你还记得此事,为师便是闻得白向头等人昨晚已西出太行,不出两日,深入山中,那里鹿死谁手,只怕不得而知,你要夺剑,须得尽快才行。”
杨飞道:“徒儿谨尊师命,这便起程。”
苏花语道:“不用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早再说!为师会易容跟在你们后面,以作作接应,记得莫要耍什么花样。”
杨飞忙道:“徒儿怎敢再骗师父。”
苏花语道:“你知道就好,为师千变万化,你可别认错了才行。”
杨飞笑道:“师父天重异香,再怎么变,这身香味绝不会变,再说徒儿见过师父的面目,决计不会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