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小姐又凑近了几分,“老实告诉,就是那个跟你一起留学去的林大小姐,林雪忆托人传出来的。”
“雪忆?!”
“对!就是她。”薄家小姐见轻悠不敢置信的表情,又加重了口气,“我知道,你们都觉得之前我为了夺得张大帅正室的位置,太过激进高调。而且在面对老虎时,扔下同伴独自跑掉……咳,我承认,我当时是吓坏了……”
轻悠宽慰道,“薄小姐,你别这么说。其实,要不是当年我有过类似的经历,我也会跟你一样反应。这是人之常情,并非你一人之过。再说,开始你也在尽力保护大家。你并无害人之心,之前也都是无心之过,不用太过挂怀。”
薄家小姐一听,激动得立即红了眼圈,握住了轻悠的手,情谊立现,声音更哽地说,“轻悠,谢谢你能这么理解我。”
轻悠淡笑着,轻轻拍了拍薄小姐的手。
薄小姐情绪稍定,才道,“其实,当年你从东晁留学回来时,与你同乡的女孩都很快被家人嫁到了省外,根本没人知道这些事。就算知道,那都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没凭没据的,谁敢胡乱嚼舌根儿啊!”
“再说,你家人几房虽有内斗,可到底是自家姐妹,都好面子。要是戳了你的事儿,肯定会影响她们自己的嫁娶。瞧你六姐就是一例啊!所以,你的事也不是你姐他们传出去的。”
“那年,林雪忆从东晁留学回来后,为了林家的生意,在芙蓉城开过几次档次相当奢华的沙龙。沙龙里受邀了不少纺织行会会员们的千金名媛,我就是在她们聊天时,听到有人问起薛素素的事,林雪忆故意语焉不详,言辞闪躲,旁边有人又紧追不放地问,终于问出了实情。”
“而且,那天还有几个后到的女孩,私下说你被东晁亲王包养起来,成了名符其实的禁脔。林雪忆没有否认,还帮着为你说话,为你开脱。但那样的圈子里,有几个是真心实意跟人交朋友的,这背地里借机说三道四、泼人脏水还干得少了么?
要知道,你们轩辕家一直是咱们芙蓉省乃至整个西南三省的名织坊,你爹多年连任行会会长,眼红巴望着那个位置的人不知有多少。倒是巴不得你家遭点儿什么事儿,倒了更好……”
“那之后,你的事就跟星火燎原似地在芙蓉城大街小巷里传开了。我猜,林雪忆也知道你们轩辕族里,向来族风严谨,容不得出这种丢人现眼的烂事儿。故意将事弄得人尽皆知,影响极坏,完全是借刀杀人……”
听到此,轻悠心神大震,方才知道自己以前认为单纯、美好的姐妹情谊,在这下面竟然垢纳如此之多的势利和丑陋。她始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林雪忆那样对她。
归根结底,人心都是自私的。林雪忆除了自己的妒嫉心,还有为了她所在的林家谋取利益。而她当初认为的美好友谊,都是自己看不透人心的天真想法罢了。在林雪忆眼里,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和事,为自己和家族谋取最大利益,才是在这乱世生存的正道吧!
“你五姐六姐的婚事,也多少受了影响。在林家夺到行会会长职位前一段时间,林雪忆还跟一个据说是江浙豪门的世家公子来芙蓉城,听说那位公子手段了得,三两下就帮林家夺到了行会会长的头衔……”
江浙的豪门公子!
会是向大哥么?
……
与此同时,张大帅帐中。
沈百通正在游说张大帅,“大帅,是时候动手了。现在轩辕家的人都受了伤,正是士气低落时,由您出面以奖赏为名,提出高价购买麒麟锦,他们绝对不敢不从。”
张大帅直觉有些不妥,没有立即应下。
内榻中的百合子听了沈百通的话,冷笑一哼,也不吱声儿。现在她的身份已经爆露,若是这时候再出面,织田亚夫一定不会饶了她。她就装乖扮弱,等着这些男人去折腾。
饵已经放足了,所有的事都会朝着她计划的方向发展。
可是想想今日又失去除去轩辕轻悠的机会,她就遗憾得不行。
她必须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将织田亚夫从轩辕轻悠身边调开,才好方便她行大事。
这时,跟宝仁谈完话的包叔也进了帐子,直言道,“大帅,刚才我打探到,轩辕家明早天不亮就要出发回芙蓉城了,咱们要是现在不动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张大帅不禁看向帐内,很想听小百合的意见,可她迟迟不露身,他心头焦急,顾虑颇多。
外面传来一声报告,通讯兵进来,说,“大帅,姜恺之突然脱离了我们的监视,恐怕情况有变。”
张大帅蹭地站了起来,显是已经按捺不住。
“老包,带路!去轩辕家的帐子。”
内榻中,小百合心下也是一惊。暗忖,大概是姜恺之已经探到他们这方的情况,赶来阻止那些商人捐军资。倒正好,省了她去出面游说。即时织田亚夫要怪罪下来,她也好借林家、沈百通,还有姜恺之这些人,推得一干二净。
至少,为了东晁帝军在西南的军事布署,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