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做了皇上的自己,也是半个阉人。与那些平头百姓世俗男人相比,他
们能寻到的快乐,比他这皇上更多。一个月娘,便足以说明这些。崇祯心内越发
愤慨。就为了这个原因,他也不会让月娘离开这座宫闱,不能把他的快乐拱手让
人。
「月娘……朕……要射在你的口中……吃下它……让朕满足……」崇祯居高
临下地盯着月娘的眼睛,梦呓般地说道。
她的眼睛,果然是不能对之对视。与她目光交接的瞬间,崇祯用力地向她喉
咙深处猛地一顶。她那对眼睛,就是专门为了诱惑男人而生的。
月娘本能地想退避,却被他的双手拦住去路。她唯有努力地吞咽,努力地包
容。让他热烫的jīng液在口中喷洒弥散,让他多年来身体内聚集的情欲yīn霾,在她
身上尽情挥发蒸腾。
崇祯终于达到他要的顶峰,他不再避讳自己的身份,从喉咙中发出恣情快意
的吼声。他爱怜地抚摸着月娘的脸蛋,一时间恨不能把命交给了她,又恨不能让
她立时死于自己的身下。
暖阁紧挨着周皇后的寝宫。她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那一声嘶吼,她清楚那是皇
帝口中发出的。他真地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真地像那谶言所说,与那妖妇秽乱宫
闱而不自知。
周皇后一直跪在殿门口,青岫说什么都劝不起她。直到听到皇上那声嘶吼,
周皇后才如大梦初醒。她理理散乱的头发,默默地走回到床榻上。
皇帝失了本性,迷了心窍,因为他是男人。
可她是皇后,她看得穿那妖妇眼睛后面隐藏的祸患。
她不能病,不能气馁,不能认输。
她是大明的国母,她是他唯一的皇后。
就算他不爱她,她也早就没有选择地,必须死心塌地爱着护着这个人称「皇
帝」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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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响亮的婴啼,稀释了卫府几个月以来不见天日的yīn霾。自从卫子璇出走
后,卫府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尽管卫子卿再三保证,说兄弟不过是在京城
呆得烦闷了,所以出去散散心,但这理由仍无法让母亲稍减忧心。
卫老爷常年在外做生意,又不知儿子出走的真正内情。他便一厢情愿地认为,
男人四处走走看看也不算坏事,吃了苦头他自然会回头的。但向来溺爱二子的卫
夫人,仍是不免日夜担忧,以至于寝食难安,竟大病了一场。
睡觉的时候她总梦见儿子被人劫杀,醒来时又不见卫子璇的只字片语。这个
儿子好冷的心,不管为了什么原因离开,总得来个信,给家人报个平安。可他就
偏不,他的心里什么都能装下,可唯独就是装不下自己的父母,装不下这个家。
卫夫人一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心如刀割。这个儿子,竟像是白养了一场。好
在还有个老大,虽然荒唐事也没少做,但毕竟还知道轻重。尤其是老二出走之后,
老大就彻底扭转了性子。每天如无必要,竟哪都不去了。除了照顾病中的母亲,
打理卫府事务,他与之前那些酒肉旧友一概断了联系。至于风月场所,更如老僧
入定般清心寡欲了。
尤其是媳妇李玉臻的肚皮争气,终于给卫府添了个男丁。这桩大喜事,总算
是冲淡了卫夫人心头沉重的哀伤。虽然心中仍然惦念着不知所踪的卫子璇,但毕
竟又有了新的寄托,病情也就一天天渐渐好转起来。
直到了李玉臻临盆的那一天,卫夫人竟如神助般身体彻底地痊愈了。她在房
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不知道媳妇能不能顺利生产,又能不能生个男孩。在李玉
臻一阵紧似一阵痛苦的大叫声过后,终于听见房内传来洪亮有力的婴儿哭声。
然后稳婆兴冲冲地跑出来大喊「恭喜老夫人,是个小少爷!」卫夫人这才放
心,合手对着天空直念「阿弥陀佛」。自打这孩子降生之后,卫夫人和卫老爷便
全心围着这孩子打转。每日里开口闭口都是「大孙儿」,恨不能每时每刻都把孩
子抱在怀内。
尤其是卫夫人,对着那孩子左打量右端详,说那孩子简直就是跟卫子卿一个
模子里刻出来的。有时候看着看着也掉几滴眼泪,说是这孩子跟那个狠心的子璇,
也有几分神似。但愿只是脸盘像,这脾气可千万别随了那浪荡叔。
卫子卿当然要庆幸,庆幸这孩子来得及时。母亲身体一直很好,她这次得的,
其实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