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和土匪合力,拆了个七零八落。
「呵,倒不像。瞅着也就十岁,怎么长得这么小。」客氏轻佻地笑笑,看着
魏忠贤说道。
「穷人家的女孩,吃不饱是常有的事。你看着,在这儿,那个头就能窜起来
了。」魏忠贤说着,吧嗒几口水烟,吐出一大口白雾,恣意地打了个大呵欠。
这水烟是最有名的兰州「广东红」之中的极品,也是魏忠贤最爱的消遣。下
面那东西既然已不管用,所以上面那张嘴,魏忠贤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它。
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惶然了几日。甚至连最坏的一面,他也想过了。他也不
是不想动,而是轻易不敢动。他手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用之人,但要做那么大的
事,他又只是个阉人,他实在有些冒不起那个险。篡逆,一想到这两个字,魏忠
贤从骨子里都觉得冷。
他已位极人臣,况且又不年轻了。一动不如一静,既然皇帝都没有动,他就
更没办法发难。于是这些天他倒也安分很多,每天只在府中静养,做个样子给新
皇看。至于内外联络,自然不必他亲力亲为。
虽然皇帝似乎是转了性子,但魏忠贤总觉得哪里还是有点不对劲。说不上那
感觉,只是一种心里的直觉隐忧。尤其是这几天,眼看着天气凉了,他年轻时因
为滥赌而被人打受伤的后腰,也开始隐隐作痛。
若不是那时实在是债台高筑无处可躲,他又怎么会狠心自宫,做了这没法回
头的营生。魏忠贤叹口气,突然间右眼皮跳个没完,他放下水烟袋,用手按住下
眼皮闷闷不乐。
客氏见他这样,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扭扭地走过去,当着那一群小女孩子的
面,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咳,算了。要我说,咱们也是自寻烦恼。你说,咱们是没金子还是没银子?
要我说,实在不行,你干脆自己辞了官,跟皇帝告老归田算了。安享富贵,不也
挺好的?」她拿出绢帕,按在他的下眼皮上说。
「哼,妇道人家,眼皮子就是浅。你当真以为,这钱都是咱们的?现在你才
想抽身?皇帝能让?就算他让,那些跟咱们作对的人能让?还有那些东林欲孽,
还有他们那些漏网的后人,哪个能放过咱们?走?却是迟了。这金子银子,换个
主子却容易的很。」
客氏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心里没辙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威风八面的「老祖太
太」了。说来也奇怪,她这一辈子都在躲着「老」这个字,可此时此刻,她倒真
想让自己再当那个「老祖太太」,那才是什么事都不愁。
「对了,今儿是十几了?我这些天静得发慌,连日子都不记得了。」魏忠贤
问道。
「十七了。怎么,你有事?」客氏问。
「没什么。我琢磨着,明年开春,回老家一趟,拜拜祖宗。」魏忠贤用长长
的指甲挠挠头皮,惊觉自己这一刻竟那样想念故土。
「也好。到时候再说。眼前左右也是无事,咱们呢,也就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客氏说完,从他大腿上站起来,扭扭地又走到那群女孩子面前。指着刚刚问话的
那个小姑娘说道:「你,裤子脱了我瞧瞧。」
那女孩吓住了,愣在当场说不出话。她一直以为,自己卖进来,就是做做粗
活。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主子居然让她当众脱裤子。
客氏皱着眉头,看着那女孩子死死地拽着裤腰不肯撒手,嫌弃地「啧」了两
声。「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听?」
「不,不行,这……这都是人。」女孩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客氏冷哼了一声,扭头向门外说道:「张子,宁子,进来,又来了个不服的。」
姓张和姓宁的俩小宦官,便忙不迭地跑进来。他们一直都是伺候客氏的,这
些年来,为客氏做了多少孽,糟蹋了多少女孩子,他们自己也数不清了。
他们跟魏忠贤都是一个毛病,就是那物报废了,心却生生地长出一个角来,
恨不能刺穿天下所有的女子。因此一听主子召唤,乐颠颠地进来了。
「就她。」客氏一指那女孩,一努嘴,张、宁二人便一起冲上去,一个从后
面反压了胳膊,一个便急三火四地,拽那女孩的裤子。
其它那些小女孩一看,早吓得失魂落魄,躲在屋角里咬着手背偷哭。她们此
刻都很庆幸,庆幸自己不是长得最好的那个。虽然可怜她,但她们除了这样看着,
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那女孩又哭又喊,一直苦苦哀求,但客氏早看惯了这些。况且最近的心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