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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谁敢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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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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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斐毫无知觉的倒在了客厅的饭桌边。

    急救室外,杜微言拉住匆忙出来的医生,连声问:“他没事了么?”

    她回想起急救车上父亲灰败的脸色,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起来。

    “没有大问题,高血压引发的心肌梗塞,幸好送来得及时。”医生见她一个年轻女孩子,倒也温和的安慰了几句,“病人要卧床静养很久,你们家属注意吧。”

    杜微言坐在床爆看着插着鼻导管吸氧的父亲,这样重症监护的架势,让她阵阵的心慌,连近在身侧的脚步声都没有察觉。

    易子容的手带着温热的安慰握住她肩膀的时候,杜微言并没有回头,只是疲惫的把身子轻轻往后一靠,任由他把自己圈在了怀里。

    护士轻手轻脚的走进来,换了一瓶药水。单人病房里仪器轻轻的在闪烁,显是着正在躺着的老人心律十分稳定。

    杜微言站起来,悄无声息走到走廊上,又定定的望着隔了一扇玻璃窗的病房。

    易子容隽长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犀带了轻柔的力道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说:“他不会有事的。”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薄薄一层衣料,毫不吝惜的将温热的身体贴紧她,抚慰她此刻的惊疑不定。

    杜微言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轻轻侧一侧,便听见有力的心跳声音。嘭——嘭——

    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有些恍惚的说:“谢谢你。”

    “傻话。我又没做什么。”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又轻声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

    杜微言固执的,长发摩挲过他胸前,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暗色中的藤蔓舒展。

    “至少我不是一个人了……”她喃喃的说,“以前你说十年,我就很害怕,所以宁可不要。”

    惊惶无措的时刻,随口说的话,往往才真切的触及内心。

    尽管有些语无伦次,可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手上的力道愈来愈重,仿佛这样可以将她嵌入在自己的身体里,易子容微微抬起头,眼前是一片素色的净白墙面。空白如同此刻自己思绪,茫然而无措,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于是只能暂且的抱紧她,贪眷这一瞬的彼此。

    已是深夜。整个城市陷入了黑暗中,唯有星星点点橘色的亮光,将暗夜点缀得半明半寐,有潋艳的奢靡,也有空旷的孤寂。

    “你会离开我么?”她等不到他的回应,又轻轻的问了一遍。

    他只蚀起唇角,吻在她眉心的地方,有些怅然的说:“什么是离开?生老病死……总有尽头。就算不想离开,也总有个结局。”

    她在他怀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像是从那个吻里感知到了什么,微微的起来。

    易子容重又揽紧了她,静默了片刻,几乎贴着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拂在杜微言的耳侧:“微言,嫁给我。”

    这委实不是一个谈论婚嫁的好地方、好时间。

    他说的这样直接和突兀。没有玫瑰和钻戒,连甜言蜜语都没有。

    周围是淡淡消毒药水的味道,往来间病痛与生死的折磨,甚至父亲躺在病房里还未曾醒来——

    可她点头答应了。什么也没说,也说不出来,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她被他狠狠的抱在怀里,也看不见他的表情。那个素来喜怒不见颜色的男人,此刻用轻轻垂下的睫毛敛去了心事,薄而优美的唇形微微的一张,似乎正在低唤一个名字。

    可是声音这样轻,仿佛是从他的心底悄无声息抽枝的嫩芽,谁也不曾听清。

    哪怕她就靠在他胸前。

    杜如斐是在第二天中午醒的。甫一张开眼睛,便看到了守在床边的女儿。他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的可怕,连音节都难以发出来。只能吃力的抬了抬手,抚了抚靠杜微言的头发。

    杜微言虽然靠着床小憩,却依然很惊醒,看见父亲醒了,忙不迭的叫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完毕后,只说状况很好,要他卧床静养,尽量不要说话,更不能劳累。杜微言松了一口气,握紧了父亲的手:“吓死我了。”

    杜如斐看了她一眼,轻轻,示意自己没事。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易子容修长的身影走进来,看见杜如斐已经醒了,他便低声打了招呼。即便是在病中,目光不如往日的的精神奕奕,可杜如斐的目光依然紧紧的落在他脸上,仿佛努力的思索着什么。

    易子容不觉有异,将东西递给杜微言,又说:“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杜微言站起来接过,又翻了翻:“嗯,是这些——还有那几本书呢?”

    因为杜微言要留在医院陪着父亲,他就拿了钥匙去杜如斐的住处收拾些东西过来。杜微言怕父亲醒了无聊,又特意提醒易子容将放在桌上的几本书一并拿来。

    “什么?”他愣了愣,才想起来,“糟了,我忘了。”

    杜微言俯身拿热毛巾替杜如斐擦了擦脸,“爸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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