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宗举兵北伐,虽从辽国手中夺回冀、瀛二州之地,但其余各州仍在辽人手中。宋初诸帝曾多次想收复其余各州之地,翦除辽敌之患,却始终没有达到目的。宋太宗于公元979、980、986年,二度御驾亲征,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太宗死后,真宗于公元1004年与辽签订“澶渊”盟约,规定宋、辽两国以兄弟之国相称,宋向辽每年纳银三十万两。
由于北方大片国土的丧失,失去了北方屏障,造成了无穷的后患。“辽之为国,邻于梁、唐、晋、汉、周。晋以恩故,始则父子一家,终则寇仇相攻,梁、唐则隐然一敌国,宋惟太宗征北汉,辽不能俅,余多败衂,纵得亦不偿失,多由石晋献土,中国失五关之故。”五关即山海关、紫荆关、古北口、居庸关、松亭关。这五关南挟华北平原,五关之失,无险可守。辽、金、元都因据五关之地,而能长驱直入、大举南侵。辽之为患,由来已久。
西夏主赵元吴以甘肃之众,进占宁夏乃至陕西等西北边境,惨祸不断。
起初宋帝仅以赵元昊为盗首,悬赏缉其首级。接着从公元1038-1048年,征战十年之久,使双方耗尽民力、民财。虽在公元1044 年,签订和约,但侵掠事件时有发生,时战时和持续多年。面对这种时局,少年张载“慨然以功名自许”,“少喜谈兵,至欲结客取洮西之地”,曾向邠人焦寅学习兵法,想组织兵力对西夏作战,收复失地,解除西夏对边境的侵扰。所以张载二十一岁(公元1040年)时,宋王朝任命范仲淹为陕西招讨副使兼延州知府,他便上书谒范仲淹,建议对边境用兵。
宋朝与这两大敌人交战,人力、物力、财力损失都很大,而使之步入“积贫积弱”的颓势。
宋王朝所以陷入窘境,是与赵匡胤所制定的国策密切相关的。他利用“杯酒释兵权”,把骁兵勇将,萃聚京师,削去兵权,赏以厚恩,使之富贵。这不仅造成了大批的冗官、冗员,而且削弱了边寒兵力,使边关吃紧。由于宋朝最高统治者采取了重内轻外、重文轻武、重中央轻地方的统治政策,既削弱了军事力量,又减弱边防的防御力量,进而使整个兵力大大减弱。到了李觏生活的真宗、仁宗时代,则处于“燕蓟不收,则河北不固,河北不固,则河南不可高枕而卧”的危急环境中。
宋王朝规定二军统帅“有握兵之重,无发兵之权”,发兵权属于枢密院,而枢密院则“无握兵之重。”这种调兵权和领兵权的分离,增加了枢密院与三帅之间的矛盾,形成彼此掣肘。宋太祖时还制定了“更戍法”,规定每三年调动一次军队的驻地。由于军队不断调动,不但耗费了大量的物力财力,而且造成了将卒互不相识,削弱了指挥能力和作战能力。
为了防止“兵权所在,则随之以兴;兵权所去,则随之以亡”的拥兵自重局面的再度出现。宋代皇帝则亲自指挥、调动军队。把军队分为:禁军、厢兵、乡兵、藩兵四种。禁军由皇帝直接掌握、指挥,装备精良,驻守京师。同时采取了“内外相制”的办法,把全部兵力分驻在京畿和全国各地,各占一半,相互牵制。目的是防备军队造反,加强中央集权统治。对此,宋神宗曾作了说明:“艺祖(指赵匡胤——引者注)养兵止二十二万。京师十万余,诸道十万余。使京师之兵足以制诸道,则无外乱;合诸道之兵足以当京师,则无内变。内外相制,无偏重之患。”
宋朝统治者,由于在军事上采取了调、领分离,将、兵分离,重内轻外,内外相制的措施,虽然加强了中央专制集权的统治,但却大大削弱了军队的战斗力和边境的防御力。他们既要利用军队维护自己的政治统治,镇压农民起义;又害怕军队叛变,复辟藩镇割据的局面。从而采取了利用与控制、使用与限制的统治权术。这样就既不可能使军队有真正的组织系统、指挥系统和较强的战斗能力,又不可能有效地抵抗外敌的侵扰,更不可能收复已丧失的国土。由于军事上的非策、失误,使宋朝始终处于内忧外患的困境。宋太宗赵光义毫不掩饰地说:“国家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不过边事耳,皆可预防。若奸邪共济为内患,深可惧也。”在宋朝最高当权者看来,内患比外忧更可怕,因此他们着力于内患,而不顾外敌之患。结果招致军事上的一再失利,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
在经济上,由于官僚地主豪强势力的恶性膨胀,大量兼并土地,致使广大农民丧失土地,无地可耕,无蚕可养,走投无路,陷入绝境。因此,严重地破坏了社会生产力,使农业生产停滞不前。宋朝统治者,为了取得大官僚、大地主的支持,而采取了“不抑兼并”的土地政策,规定了大官僚、大地主享有种种经济特权。由于这种特权的不断扩大,使土地兼并愈益发展。王明清说:“[本朝]不抑兼并,曰:‘富室连我阡陌,为国守财尔,缓急盗贼窃发,边境扰动,兼并之财乐于输纳,皆我之物。’”在北宋时代,大官僚、大地主竟霸占了全国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土地,因而造成了“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卓锥之地”的两极分化形势。到宋仁宗晚年,继续发展,无法制止。“承平浸久,势宦富姓,占田无限,兼并冒伪,习以为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