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好像没有任何一个活口留下,虽然屠杀另一方,也付出了相当慘重的代价。
血蔓过门檻,在河风中緩緩的凝結着,河面的輕风吹拂起殘破的紗幔,濃重的血腥味四散飘扬,这个世界巳經被染成了血紅之色。
云輕抓着独孤絕的手,一步一步朝船只的最后一间主屋走去,只有那间房间了,其它方没有婆婆的身影。
没有其他的神色,云輕的脸上一直淡淡的,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不喜、不悲、不怒、不急、但是独孤絕能够感覺到云輕与他相握的手,正微微的发抖,那是云輕在紧張。
更加用力的回握回去,独孤絕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拽着云輕就朝最后一间房间走去。
音刃的痕迹,还走近最后一间房间,那破碎的墻壁上,斑斑的痕迹,让云輕陡然的一震,那是音攻的痕迹。
云輕看見,独孤絕也看見了,当下独孤絕皱了皱眉头,却没有任何的迟疑,抓住云輕就朝里走。
云輕也没有任何的停頓,跟着独孤絕的步子,快速的朝最后一间房走去,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砰,独孤絕一脚踢开半掩的房门,兩人站在房间外舉目看去,一片狼藉,屋子里好像整个被摧毁过一般,什么原來的佈置都没有,只剩下殘片。
而那殘片中,一人头朝下埋在殘片里,身上的衣服巳經被血侵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散亂的头髮遮住面頰,看不清長相,身体单薄,从背后看实在看不出他是个女人,还是个男人。
云輕一眼扫到那人身側的一手臂長短的古琴,一瞬间心紧的几乎停止跳动,那是婆婆的琴,婆婆当年采集了最好的木材,給自己制作了那小巧的古琴,却在没有材料為她自己制作,所以一直帶着这稍嫌笨重的古琴,那琴尾上的一朵小櫻花,还是自己刻上去的,此时,那朵櫻花里盛滿了血迹,巳經微微凝結了。
古琴上七根琴弦全部断裂,那是强攻做成的,比婆婆的音攻更加厉害,才能完全震断七弦,此时,古琴摔成兩截靜靜的躺在地上,琴在人在,琴亡人……
云輕陡然抖动了一下。
独孤絕在留神屋里的同时,也把云輕的所有神情都收在眼里,此时見云輕定定的瞪着那琴,心下巳然明白了过來,不由皱了皱眉。
云輕緩緩放开了独孤絕的手,面上平靜无波,双眼浩瀚如深海,不見波澜,一步一步的朝屋中那废墟下的人走去。
独孤絕看着没有表情的云輕,紧紧的皱了皱眉,这样的云輕让他心疼,不由紧跟着走了上去。
“我來。”看着云輕俯身要去翻动那尸体,独孤絕一手阻挡了云輕,若真是那什么婆婆,估计云輕真会受不了,不如他先來看看。
云輕見此也不反对,站在原地定定的注視着那尸体,紧紧的咬着牙齿,把狠孤絕的动作一絲一毫的都收在眼底。
独孤絕俯身抓住尸体的肩头,还没把人翻过來,突然若有所覺,眉眼中杀气一闪,就着俯身的姿势,左手迅猛絕伦的一拳就朝那尸体击了出去。
而同一时间,那本來巳經死透的尸体,突然活动起來,隠藏在废墟下的右手,一个反手,手中抓着一峨嵋刺,凶狠无心的就朝俯身下來的独孤絕胸口刺去,端的是又快又狠。
变故只在一瞬间,峨嵋刺巳經刺到了独孤紀的腹部前端,但是独孤紀是什么人,一抓到肩头就感覺到入手的肌肤不对,后发而先至,变拳為掌,快如闪电的一把抓住该人的手腕,一个扭动,只听咔嚓一声,该人的手臂巳然被生生的扭断,峨嵋刺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而站在独孤絕身边,眼也不眨的看着独孤絕动作的云輕,第一时间也看見了那骤然变化的一幕,从進入船只就一手五指扣住凤吟焦尾上,巳备不时之需的云輕,此时眼快手快,手指在第一时间也划向了一直紧紧扣住的凤吟焦尾,琴声几乎与独孤絕的动作同时而至,狠狠的击打在詐死的人身上,砰的把人击飞了出去。
独孤絕看着手中握着的断手,回头朝云輕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絲贊賞,他的云輕没有被感情沖昏头腦,还保持着最敏銳的覌察力,甚好。
云輕没有看被击飞出去的人,婆婆不会武功,那么快速迅猛的反手橫刺,定然该人身怀武功,这个人不是她的婆婆。
对着独孤絕贊賞的眼光,云輕没有说话,独孤絕以实际行动教过她,不管遇見多重要的事,一定要冷靜,否則不但帮不了你要帮的人,或许连你自己也会被拖下去。
更何況,她巳經經受过一次婆婆误死的场景,此番怎能在犯同样的錯误。
看了一眼被击飞出去的人,那巳經翻过身來的面容,是一个男人,一个身材,与女人差不多的較小男人。
独孤絕暗自皱了皱眉,此人是死士,比杀手还高手段的死士,不过一个照面,知道自己没有胜算,直接服毒自尽,快的没有給他任何的机会,如此训練有素,除了被有些人飼养在暗处的家族死士,在无其他可能。
“你的婆婆到底是什么人?”独孤絕轉头看着云輕皱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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