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悄无声息的逼近。
血,鮮紅的血順着船身流淌了下來,近处的河面巳經被酝酿出一片暗紅之色,船只停靠的岸边,那碧綠的青草早巳經染成血紅,好像經过一场血的洗礼一般,紅艳的隨风搖拽着,散发着濃濃的血腥味道,而那血色巳經深深的嵌入了土壤之中,变的一片鉄黑。
云輕看着眼前濃濃的紅色,朝船身上去的跳板,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那紅,紅得她胆战心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云輕一咬牙就朝船上沖,跟在她身后的独孤絕見此,一把抓住云輕,沉声道:“冷靜。”
“我很冷靜。”云輕没有回头看独孤絕,她若是不冷靜,看見如此的场景,估计早担忧的发疯了。
独孤絕点点头,却没有放开抓住云輕的手,云輕够沉穏,只是对这江湖技倆和手段,还缺少阅历,有些危险发現不了。
抓住云輕的手,独孤絕没有多说,当先踏步而上。
船上的跳板不是此船本來的跳板,船身周圍的边緣上,有鉄爪拉扯的痕迹,这船必然不是自己停靠,而是被强行拉往岸边停靠的,既然有那个能力控制如此大的船强行停下,那些人手絕对少不到那里去,而且如此多的血,也说明交战得激烈,和人數的众多,現下虽然一片沉寂,但是絕对不能大意。
踏着血紅的,濃稠的血迹朝船身內部走去,本來白底的鞋底,只一瞬间,便巳是血紅之色。
船身敞开着,独弧絕抓着云輕大步朝船里走去。
入眼,船身的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散落着一地的武器,个个面色猙狞,死狀无比之慘烈。
离兩人最近的甲板上,立着一黑一綠兩个人,不,不能说是立,应该算是釘在甲板上。
穿綠色衣衫的男子手中的剑,刺过黑衣人的胸膛,而黑衣人手中的刀,透过綠衣男子的腹部,狠狠的把人釘在了船沿上,兩人脸上都无比的決然。
云輕見此微微一轉头,眼前同样有着兩个男人,一个穿黃色長衫男子,腦袋被砍去了一半,此时歪斜着掉在頸項上,那血紅的以致黑紅的巨大創口上,一柄斧头正橫在当处。
而握着这把斧头的黑衣人,头直直的垂下,几乎靠在黃色衣服人的胸前,細看,那黃色衣服的人整个右手深深的抓入了黑衣人的身体,插在心脏的位置,左手的剑刺入黑衣人的小腹,兩个人牢牢的釘在了一起。
死去以多时,却依旧屹立在船身上,没有任何的支撐居然并不倒下,可見黃衣男子臨死前的那一击,力量有多大,站的有多挺。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很多,甲板上的人几乎都是如此,狠狠的抓住对方,死也要同归于尽。
血色濺的到处都是,船沿上,窗框上,縜白色的絲綢上,星星点点犹如紅色的花朵,开的灿烂而絕艳。
云輕打了一个冷战,这有如何的深仇大恨,才会如此的至死方休,死也不放。
那沾滿了血的脸孔上,无尽的忿恨交纏在一起,虽然身死,但是由不瞑目,圓睜的双目,帶着惡毒,帶着疯狂,帶着让人胆战心惊的扭曲,纵然現下巳經死去,却让人輕易的从他们脸上,感覺到那骨子里的怨恨和敵对。
独孤絕感覺到云輕的心思,紧了紧握住云輕的手,看着眼前的情景,黑衣人占据了尸体的一半,綠色的,黃色的,杂色的一众人占据了另一半,如此同归于尽的慘烈,就算他見慣战场厮杀,也微微有点动容,不是死仇,絕对不会如此之狠,这云輕的婆婆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或者她本身到底是什么人?
这甲板上巳然是如此模样,里间,云輕和独孤絕对視了一眼,无法想象。
没有停留,独孤絕和云輕快速的朝船里走去,甲板上死的都是男人,没有女人,自然也没有婆婆。
一地血色,一地死尸,几乎无法动脚。
船舱里,到处都破損的厉害,犹如狂风过境一般,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也没有一处没有沾染上血色,入目全部是紅,鮮艳的,夺目的紅。
云輕踏在死尸的身上才能一步一步朝船身內走去,心是越來越沉重,握着独孤絕的手,无意识的越握越紧。
这里不是精美的船舱,这里是修罗地狱。
独孤絕感覺到云輕的情緒波动,不申紧紧的回握云輕的手,没有安慰任何的话,安慰現下不起作用,找着人或者尸体那才是最重要的,无用的安慰,騙不了任何人。
底层没有,兩人不但没松气,反而提了一口气,谨慎的一步一步朝第二层走上去。
以紅木板隔开的船身里,不及底层那么多尸体,只是破坏的更加严重,几乎看不出來船只本來的面目。
倒塌成兩半的房门,四分五裂的床身,砸的看不出來原來是什么东西的碎片,断裂成几段的長剑,木头墻身上到处的激烈痕迹,一切的一切都在述说着这里才发生过的激烈拼斗。
没有,一间一间的找过,一眼一眼的把里面肠穿肚烂,肢体不全的场面收在眼里,到底这里遇上了什么,整艘船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完全被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