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还可以说那个晚上我和丁棘已经闹翻了。但他们却因此而知道了我的名字。我笑了,丁棘终于按他的方式成名了。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带他去杀黎甸就是为了帮他成名,我把剑扔掉也正是希望那一剑能由他刺下去。如果当时我的剑不扔掉,在我跳起来的时候我甚至可以取下黎甸的头。如果那样的话,他的名声会少很多。可是现在他却被名声所累,在别人眼里太猖狂的剑客总会惹怒官府,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被抓了。我当时只是在帮他,可现在我却害了他。也许他当时并不明白名声有时候也能杀人。
我抱着酒坛回到了沙漠的祝葫,鹰在屋顶盘旋不落。我往酒袋灌满了酒,三年来我已经离不开酒,所以即使要去救人我也要带上酒。天暗了下来,今天晚上没有星辰。我看着我的剑,那是一把很久没有杀人的剑了。然后我的剑出鞘,指向了门口的人。
哥,是我。我是卡汨。
我把剑收了起来,然后我看到了卡汨。她的脸黯淡无光,就如今晚的夜空。我问,卡汨,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卡汨摇了摇头,她说,我只是最近总是睡不着。
我笑了。我说,你怎么又来到人界了?
哥,你的母亲让我来叫你回去。
我的母亲,她出了什么事吗?
卡汨又摇了摇头,说,你知道吗,魔界与天界的战争输了,而且输得很惨。天界的士兵已经打到了魔界。
我叹了口气说,格拉呢?他怎么没有抵抗。
卡汨说,格拉走了。在你去了人界六年以后,格拉就离开了。母亲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现在的魔界没有王,士兵溃不成军。母亲希望你能回去。
我看着手中的剑,想了很久。我说,卡汨,哥在人界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十天之后才能回去。
可是,哥,魔界坚持不了十天了。
你现在到灵界去,找到什那将军。然后你告诉他我要他带着部队回去保护魔界。十天以后我就会回去。
卡汨看着我,说,哥,你这次真的不能骗我了,整个魔界都需要你。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想清楚了,在我救出丁棘之后我就离开。因为昭茵和丁棘会在这里过得很快乐,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
卡汨走了,她去了灵界。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顽皮,在她的脸上满是憔悴,也许她真的长大了。
时间还是秋末,干燥的风中开始带有一丝寒气和萧杀。暗黄的树叶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丫对着深远的天空。每年这个时候老百姓都开始歇下来了,因为这一年的事基本上忙完了。很多地方也安静了,像是等待冬日的洗礼,等待下一个春天。但有一个地方例外,那个地方就是刑场。因为很多重大的犯人都是留在秋后来处决。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着去发泄自己的情感,仇恨自然是少不了的,所以秋后的处决一般会引起很多人关注。今年有一个很奇特的犯人,他的名字叫丁棘,右剑丁棘。
还是狂风快马,还是长剑烈酒,我离开是因为逃避。而现在我必须匆忙的赶路,三天的时间并不是很长。我必须在行刑之前赶到那里,所以我只有连夜的骑马。酒依然在往口中倒,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抵得住午夜的寒风,但我知道更多的寒意是来自心中。我将又一次离昭茵那么近,但我却不能去见她。那天可能有一场恶战,但我却不是在想那个一钩先生,而是在担心昭茵,她会不会比我先去救人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很危险。想到这我用力的扬了一下马鞭,马疯了一样疾奔而去。
行刑的时间定在午时,秋末的太阳还是出奇的猛烈,这个时候行刑本来看的人应该很少的,但这次是个例外。有些人是来看英雄末路的,有些人是来看神秘刽子手的,但我知道更多的人在等待着看一场恶战。刑场的圈子也比平时要占地得多,大量的护卫围成了一个很大的圈,半径足有二十丈。行刑台设在圈的中央,一个方格铁网撑出了一柄大伞,挡住了射向行刑台的烈日。台上有官府的行刑官员,还有他们的贴身护卫,但我没有看到一钩先生。
丁棘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脸。他的整个人被粗大的绳索绑着,一动都不能动。行刑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但一钩先生还没有来,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只要判令一下,一钩先生可以从任何一个方向飞出去取丁棘的项上人头,这样救人的难度无疑加大了很多,而且风险也更大了。我不能拿丁棘的生命去赌,所以我动了。我两手撑向守在圈边护卫的肩膀,一跃而起。在整个身子飞起来的时候,我的剑也出鞘了。
我听到围观的人在喊,快看,左剑。立时场面混乱起来,四周密密麻麻的箭朝我射去,我连忙侧身,用剑在身外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所过之处的地下落满了箭。然后我的身子开始下降,在我触地的一刹那,脚下的地板忽然陷了下去,接着整个地板都落下去了,原来下面已经被人挖好了陷阱。然后我转身将剑刺到旁边的地面斜飞了出去。横飞出去以后我再落地再跃起,这一次我的目标是行刑台。我知道我这一跳可以到达行刑台,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