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芙蓉缓缓站起身形,长舒一口气,然后向焦虑的左翼深施一礼:“圣教护法薛芙蓉见过教主,方才情况紧急,未曾见礼,望教主恕罪。”
“大哥现在怎样?”左翼此刻心中只有我的生死。
“杨老大洪福齐天,性命已无大碍,但至少调养半年。”薛芙蓉说到此处大厅里的人才放下心来。
“哈哈哈哈!大哥没事就好!”左翼的阴沉的脸上恢复几分笑意,纵声长笑几声,然后扭头注视华车,阴森森地说道:“华盟主,你是自行了断,还是等本座动手?”
“左翼!”麦子抢身护在华车的身前:“你为虎作伥、助纣为虐,帮助杨天这个魔头觊觎中原,打开杀界,你……你这么做,你对得起死去的凌玲吗!”
“凌玲一生以复兴圣教为念,做梦都想一统江湖,左某不过是完成她的遗愿罢了,如果本座毫无作为,才是对不起凌玲。”提起凌玲,霸气冲天的左翼竟然有些黯然。
“凌玲与我情同姐妹,如果她活着,会眼看着你杀我吗?”麦子继续质问左翼。
“哈哈哈哈……不会!”左翼从牙缝里冷冷地挤出几个字,“在凌玲的心里,大哥就是圣教的希望,她可以没有生命,但不能没有圣教,你这样对大哥,她会在一旁看着我动手?你以为‘魔教九天小魔女’的匪号的说着玩的吗?你不亲手把你碎尸万断才怪!还会再拿你当姐妹?哈哈哈哈……情同姐妹?圣教没有你这样的姐妹!你放心,我的剑很快,不会让你感到痛苦!左某一言九鼎,说过只要大哥有事你们都得死,那你们就谁也别想离开这斜阳楼!”
“可是杨天没事……”一个江南武林盟的刀客战战兢兢地辩解。
只见人影一晃,左翼的长剑已经洞穿了那个人的喉咙,随后左翼漫不经心地把宝剑插回剑鞘,对着尸体喃喃自语:“没事?你见过没事的人这个样子吗?本座最讨厌说谎话,希望你下辈子要诚实守信。”
大厅里的人对左翼的霹雳手法早已噤若寒蝉,一声不响地等着厄运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华车和麦子紧紧抱在一起,站在人群的前面对左翼怒目而视,看起来自知难于幸免,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左翼环顾江南武林盟的残兵败将,最后把阴冷的目光落在麦子的脸上:“果然国色天香,如果尚且云英未嫁,挑断筋脉送给大哥做个奴婢也未尝不可……遗憾呐,你竟然嫁给华车这样一个目光短浅、自以为是的卑劣小人,本座现在看着你们就火冒三丈,相信大哥也容不下你,今天左某就送二位一程,顺便告诉你们,‘盗心画舫’已经被翁盈盈放火烧了,金陵城的各个堂口都被张雪尼给挑了,华盟主在斜阳楼外的伏兵一个也没逃出宇文锯沫手掌心……有那么多属下给二位陪葬,想来贤伉俪一路上不会寂寞……”
“你们……残忍!”
“江湖上的游戏,胜者王侯败者贼,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们二位,恐怕大哥和我的命运会更惨!二位再好好想想,本座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二位对这个结局是否满意?”
“哈哈哈哈……看不出来你这条走狗还蛮会咬人的,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们夫妻接着便是!江湖上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总有一天会有我们的人取杨天和你的狗命!”麦子在这个时候仍然英气不减。
“对了对了,多谢麦女侠提醒,斩草要除根,否则报仇的天天来打扰,我会很烦,大哥也会责怪小弟办事不力……想想看该还有些什么人没杀干净……”左翼故作沉吟一会儿,装作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转头问宇文锯沫:“宇文左使,你的师弟上官刨花到哪里去了?怎么看不见他的人影呢?”
“启禀教主,您不记得了吗?上官刨花一个月前接教主手谕带人偷袭蜀中唐门,昨日飞鸽传书报捷,这位麦女侠的授业恩师唐伟已经授首,唐门百余口人一个逃走都没有……”宇文锯沫平淡地躬身禀报,百余条人命就这样轻描淡写,一带而过。
“那蜀中唐门百年来根深蒂固,暗器和用毒天下无双,上官刨花带几个兄弟就能把他们灭门,你以为麦女侠和华盟主能轻易相信吗?”左翼慢慢地讲出麦子心头的疑问。
“回教主话,上官刨花事先查到了唐门大公子贩卖唐门秘制的杀人毒药,造成了几起命案,然后挑拨唐二公子夺取继承之位,再透露消息给唐伟的小妾,几伙人内讧的时候再去衙门报官。那蜀中六扇门的捕头求功心切,虚报了贩卖毒品数量,朝廷对唐门势力早有镇压之心,焉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于是明知案情不实,仍然调集川陕大军围剿。唐门世代江湖儿女,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两方攻守一个昼夜,唐门的门人尽数被屠戮,在最后关头上官刨花带人冲进内宅,劫出了麦女侠的亲妹妹麦苗……”
“啊——”麦子听到这里早已惊得魂飞魄散,“你们!你们还我妹妹!”
“那麦苗现在何处?”左翼又替麦子问了她想问的问题。
“禀教主,那麦苗正由上官刨花押送,一路来金陵城汇合,据上官刨花汇报,那个麦苗年方十六,端庄貌美,比起几年前的麦子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