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杨老大见了一定会喜欢。”宇文锯沫的一番话像利剑一样字字刺进麦子的心里。
“也好也好，否则杀了麦子恐大哥醒来怪罪，不杀麦子又恐她日后伤人，记上上官刨花一功，回圣教自有封赏。”左翼说完转向华车和麦子：“二位都听到了，现在贤伉俪求生的心该死了，报仇的心也该死了，想必对活在尘世间也没什么奢望了，按照江湖规矩，是不是该说一句‘作鬼也不会放过你’啊？”
“作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麦子怒视左翼，咬牙切齿地说。
“错了错了！是不放过我，这些事和大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作鬼之后报仇找错了人，阎王会怪罪的。”左翼含笑揶揄着两个垂死的人。
“你们一个个都不得好死！”麦子已经声嘶力竭。
左翼双目一寒，沉声说道：“传圣教教主令——”
宇文锯沫、李雨僧等人躬身接道：“属下听令！教主驱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左翼继续说：“大厅内华车、麦子，以及江南武林盟帮众，杀无赦，不留活口！”
“慢！”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墙角传来，我缓缓睁开眼睛，我虽然动弹不得，但已经醒来好一会儿了，见左翼真的要动手杀人，再也顾不上薛芙蓉所说的静养，挣扎着从软榻上爬起来。
“大哥！”
“杨老大！”
“相公！”
“杨兄！”
“杨教主！”
……
各种惊呼声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撑着关浪，半卧在钟无双的怀里，沉重地喘了几口粗气，坚持着向左翼一笑，用微弱的声音吩咐：“放……他们……走吧……”
“为什么？”左翼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每个人都很不理解地看着我，包括华车和麦子，还有江南武林盟的残兵败将。
“因为……因为……因为杨天不想杀了……”我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
“大哥，你知道吗？几十条人命，纵虎归山之后咱们要防备他们的报复，你饶了华车，华车能放过你吗？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大哥……”
“不要说了＃蝴们……他们想取我性命，就……就由他们取好了！总之……总之杨天一言九鼎，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我努力把一个句子说完，便无力地栽倒在钟无双的怀里。薛芙蓉用手扣住我的脉门，时刻准备救治。
“你说过什么？大哥，你说过什么？”左翼焦急地盘问。
“呵呵，我对麦子承诺过，但凡杨天有一口气在，就……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你也一样！”我挣扎了几下，想站起来走到麦子的身前，但终于没站起来。
“大哥……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麦子了，她现在是华夫人，是几次三番派人进犯圣教的江南武林盟华夫人，是一心想杀死你的华夫人……”
“最后……最后一次了。”我讪讪地辩解。
“大哥！今天如果异地而处，她会放过你吗？”左翼厉声问我。
“当然……也许……应该……那是她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大哥！那我再问你，咱们放了她，你能保证她不找你为华车报仇吗？”左翼再问我。
“她一定不会……为华车……报仇。”我这次很自信。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肯定？”左翼面露不解。
“因为……把所有的人……都放走……”我已经满身都是汗水了。
“你！大哥！这是为什么！”左翼再次咆哮了，刚才是为了救我的命，这次是对我。
“因为……因为我知道……知道那种感觉，杀了华车，你，你让她……一个人……怎么活下去呀……”我咬破自己的舌尖，让疼痛刺激自己不至于昏死过去，我要在人事不醒之前说服左翼放过麦子和华车，我知道没有人能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