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很过分, 但我们做晚辈的不好教训, 到是晨儿却被我知会过了!你大可放心, 一切都会好的!”
“如何能好! ”我自嘲, 掩了掩被子, “弱肉强食, 她们定是要与我分出个伯仲来的!况且还是深闺女子的无聊, 我是后来的余人, 她们自会拿来开刀。”我瞧了他一眼, 稍稍有怨恨道: “而你, 终究也帮不了我! ”
“想的到是明白!我可没想过要帮你。”他微微点头, 换了种口气, 也不想把我当小孩来哄, “只希望你可一直都明白下去, 那样, 我保证你永不会吃亏! ”
“但愿!”我笑, “可惜, 有时候我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一场身不由己! ”
“豪门内外深似海, 女人多的地方又事多!”他缓缓道, “你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 ”
我冷笑, 凝视着他的坚毅的侧脸, 道: “我又为何要躲躲闪闪? ”
他瞥我一眼, 笑不可仰: “那可就是你不自量力了; 不是她们算计你让你寸步不得安宁; 说到底, 还是你不甘心?不甘心的人, 只好活不舒坦! ”
我不服气: “我这样有错么? ”
“没错! ”他微笑, 俊美得缭人, “可你得看的清事态的发展, 这是一桩好事, 某天若你可以傲视全场, 那么你一定可以不遗余力地赢得漂亮! ”
什么事都以身份为先, 失了身份地位, 便赢不了, 有些人为什么会输得一败涂地, 输得如此不服气?不过是受了身份的限制罢了。
我惨淡一笑: “说说你到底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
“想知道?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挂齿的事! 再说她们对于你不过是牛刀小试罢了。”他轻描淡写, 把玩着指间的红玉扳指, “女人之间的争斗委实比男人更加惊心动魄, 但是缺少了某些硬度, 并且玩物丧志! 就像这玛瑙扳指, 很绚人心魂的颜色, 但是只要我稍稍一用力, 就会碎掉! ”
他轻轻一用力, 扳指便成了一些细碎的灰尘, 他掸掸手, 看了我沉默的样子, 又补了一句: “上不了台面!”
我点头: “我懂了! ”
“那是最好! ”他畅然一笑, “之后的事你就自己小心应付着吧, 很早我就认定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既然不是省油的灯, 总会亮得光彩夺目。生命可不就是一场招摇过世的热闹? ”
我叹: “她们还不是有恃无恐? ”
“当然! 你在南宫府不也是高高在上么? ”他轻轻一笑, 握住我的手, 细细瞧我手心厚厚、的茧, 正色道, “你原来会武功? ”
“雕虫小技而已, 你难道没看出来? 是南宫圣以前精心栽培的。”我沉默片刻, 淡淡道。让别人看穿自己, 并不是件好事。
“也许。”薛子谦转移话题道: “我还有些事, 不能久陪。”
我开着他淡淡离去, 修长的背影, 华丽的锦衣, 映着火光摇曳, 他的言行间实在看不出什么浓烈的情, 在官场上混久了之后, 他的心便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潭泥垢, 或许再也装不下太多的人。我只不过是他怜悯下面的一块石头。没有拌到他的脚, 便也是不存在的。
拌到了, 让他拾起来, 丢得更远。
想到这些, 便觉得自己的心波, 仿佛又荡漾开去了。
本想闭目好好休息, 一会儿却见晨儿轻手轻脚推门进来, 看她的模样实在清秀可人, 但那颗心让人如至冰窖。我打起了精神, 坐直身子, 笃定地盯着她。
她带着浅浅地笑容, 悠闲走到我的床边, 在薛子谦坐过的凳子上坐下, 大概是他的话真的很有用, 她竟然换了一种和蔼的脸色, 她笑着打量我: “感觉如何?”
“还好! ”我冷冷道: “你又是来这里落井下石么? 真想让我消失, 你下毒便可以了, 这样装模做样你不累么? ”
“我哪里那么卑劣过了? ”她笑得狡猾, “我特意来看看你, 看看我的杰作! ”
“可满意了? ”我一口怒气提不上来, 惟有冷笑。
她替我在火盆里加了点火, 我望见她秀美的侧脸, 那一刻, 我感觉她不曾十三岁。女子, 永远不能以实际年龄估算其真正的眉眼风霜。长大, 乃是一瞬间的事情。
她平淡地叹了口气: “这日子实在无聊, 我唯一想修理一个人却还要被人处处管制着, 如今对你却是动不得! ……”
这样伤人心的话在她嘴里却是极其普通又冠冕堂皇, 怕是她这样的女子未曾把下人当人看过。
“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我不欲与她罗嗦, 打断她, “我需要休息!”
“不耐烦了?”伊秋月也推门进来, 仅披一件丝制的锦袍, 头上一个高高的发髻, 脸上放肆的笑容, “我们只不过想来和你聊聊, 顺便知会你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