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语, 侧过头去。
她笑笑, 在床前居高临下拍我的肩: “子菡, 刚刚这逸王府派人来传话, 说是想收几名德才兼备的妙龄女子做侍女, 看看这丞相府是否有没有多余的人, 我想都没想就提了你, 过几日, 你就可以远离丞相府这个是非之地了!”
我心一怔, 终于还是要被赶出去的, 离开了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不用再受她们的气。
我冷然心潮集堆当中, 伊秋月道: “是在琢磨着薛子谦吧?”
我瞪她, 却也被说中心事, 前一刻他救了我, 后一刻他便无能为力再帮我些什么, 还是自己一开始想的对, 他终究是帮不了我什么的。
伊秋月见我不语, 笑得更欢, 说得更畅快骄傲: “别以为他救你是和我对着干, 可知, 他做这个爵爷还是我的功劳呢!”
“可不是!”晨儿道, “如今, 我娘要将你送走, 他也阻止不了!”
她们说了那么多淡然无味的话, 我不理会, 淡淡道: “你们为何把帐算到我的头上?怎么就容不下我?”
她笑得雍容华贵, 眉眼柔媚: “这话可说得突兀。曾经你娘是多么地得宠, 我若不好好出口恶气我怎么安心?那么晚才处置你到是我一时忘却了。
那些 “只见新人笑, 未见旧人哭”之类的争风吃醋到底有什么好记得的?如今我娘早已过世, 我也是个无辜者, 她们还是不想放过。
晨儿冷冷出声: “到了逸王府, 你可得伺候好了, 虽是个贱婢, 但也莫失了检点, 到叫外人说我们相府的人办事手脚不勤快!”
她说话永远刻薄刁钻, 一会儿我竟然成了贱婢, 我整整衣衫, 恢复了原先的锐气, 冷笑: “谁是贱婢?”
“这里有别人么?”伊秋月娇笑, “在这里捏死你比踩死一只蚂蚁更轻松呢。”
“那你试试看?”我冷冷道, “不要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有你好受!”
“说得倒好!可却是一席空话。本夫人也就不和你计较些什么了。”伊秋月嘲讽地笑: “你不再躺会儿?这么温暖的床, 你一辈子也睡不了几次的!”
我不再她们, 绕过, 作势欲走。
伊秋月似是惊奇: “去哪儿?”
我头也不回: “去我该去的地方!”
晨儿娇嗔道: “姐姐, 那么快就要走? 不从相府拿些东西走么? 这外头山高水远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这一声 “姐姐’叫得太过招摇古怪, 简直是对我的一种羞辱。
“不劳费心!”我没好气。
在相府的几年权当作是外出游乐时步入了一个华美幽深的园林, 如今出来了, 又要到另外一处景点去。
人生, 可不就是不停地改变么?
“伊秋月!”薛子谦推门进来, 冷冷地喝, “你不要在这里独挑大梁!”他如今板着脸, 那种阴冷的声势非同一般, 不晓得为什么他又折身回来了。
伊秋月一见薛子谦, 微微笑着作福, 道: “子谦, 你还来管子菡的闲事么? 何不去忙于桌案文卷?”
“家事都处理不好怎么处理国事? ”薛子谦瞪她, 微喝: “你也太大胆了! 别以为这府里就数你还有些地位, 就可以作威作福了! 我适才的好言相劝你不听, 给你一杯羹, 你就当饭吃了? ”
伊秋月不顾, 媚笑着双手如蛇一样挽住薛子谦的肩, 在他耳边轻轻道: “怎么? 量爵爷这样的人也会对子菡感兴趣, 全力庇护她?莫不是爵爷想换换口味? ”
我的脸瞬间红透了, 他在水中抱我的动作就在眼前闪现, 那么亲昵暧昧的姿势, 我忘不了, 虽然血缘的鸿沟不可逾越。
“啪”一声响, 却见薛子谦狠狠给了伊秋月一个巴掌, 冷冷地一字字道: “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募地单手掐住伊秋月的脖子, 双眼似乎要迸出寒星, “你若不信就再说一遍! ”
晨儿见状, 急喊: “大哥, 你怎敢以下犯上? ”晨儿这话一出口, 我便觉得不对了, 她算什么东西?平日纵然再对下人百般虐待与刻薄, 她都不该这样对薛子谦说话。
薛子谦一怔, 放开手, 伊秋月便像一张纸般, 倒在了一旁。薛子谦俯身看着晨儿, 一阵柔和的微笑: “这样的话也是你说的? ”
我心知这事因我而起, 不想闹大, 淡淡道: “算了吧, 她只是个孩子! ”
“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还敢帮她们说话? ”他直了身子, 看我, 淡淡道, “再过两年, 我就把她嫁了! ”
晨儿似是不服气, 嘴唇张了张, 伊秋月受了委屈, 憋着一口怒气, 不好发作, 拉过晨儿, 悻悻而去, 想必她是恨极了我的。
“看样子你是好得差不多了。”他打量我一番, 走近我, 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