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永远难以高昂着 头。
侍女们听她此言, 俱一起心领神会将我推至园中水池边, 我仍想挣脱, 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池水不深, 我本来也会水, 但在三月冰冷的天气里, 这池水简直如同利刀般伤人,我的伤口嫩幼软触了冷水立刻散发出锥心疼痛, 甚至苦楚过一剑刺体, 水下肩手不能动作, 径直向池底沉了下去。
直到此时, 我倒也不害怕, 甚至在看到绿幽幽的水草时, 我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了, “也许死了也不是件坏事, 我本来就可悲得要命。” 我对自己说: “至少现在没有人会来救我了。”
我想起南宫夫人温和的笑颜, 莫名的怀念与心痛, 可是后悔没有用。
于是索性不再作任何努力, 放任身体向下沉了下去, 耳旁有水声, 渐渐感觉生命如树叶归根般飘坠, 突然, 身后伸出只手, 那是属于男人的强健而修长的臂膀, 它紧紧地拥住我的腰, 拉住我又向上升去。
在这样的环境下, 有那么一个男人出现, 来救我这样的一个陌生的落寞女子, 这件事该是值得我感激一辈子的。
那男子奋力把我带回到了岸上。我软倒在地, 不住呕吐, 眼泪鼻涕一起往外流, 五脏都要吐出来了。
有人拿了一件衣服来, 在我身上包住, 男子轻轻地问: “子菡, 你还好么?”
我已吐不出任何东西了, 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只看见一个风神俊逸的男人的脸近在眼前, 他有着一双极俊美的眉毛和媚人的容颜。
薛子谦, 我心一怔, 若没有他, 还是他! 是他把我从鬼门关拉了过来。
我只是喘息, 不住地发抖。
薛子谦一手将我抱了起来, 进入房间, 几个侍女上来扶住我, 然后他走了, 直到那些侍女为我脱掉湿衣, 浑身擦干, 用布条细细包扎了伤口, 又用两条厚厚的棉被把我包住, 我才停止住那种要命的抽嗦。
我慢慢暖和了起来, 手脚又可以动了, 同时有眼泪落了下来, 心无比愤怒。她们竟想杀我?!在南宫府, 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门开了, 薛子谦走了进来, 他也换了件干衣裳, 不愧是鼎鼎有名的爵爷, 那么会精致装扮的人, 几年不见又长了几分干练的气质。一身银色绣月锦袍, 外披黑色纱衣, 腰下还垂了一条璨色的丝带。富贵公子哥的模样, 径直走到我面前, 俯身问: “醒了, 怎么样?”
我含泪看他, 痛恨为什么有人会想置自己与死地, 全然没有了再次看到他的喜悦, 他轻轻安慰: “不要怕, 没事了, 过两天就会全好的。”
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熟悉, 令我想起生病时南宫夫人看我的样子, 也是那么小心翼翼地,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碎了一样, 此时再看见这种眼神简直会令我发狂。
我扑在他的怀里, 激动得说不出什么。
他轻轻拂着我的云鬓, 淡淡安慰: “真的没事了。”
我好些了, 点点头, 经此小小一役, 感觉真的太累, 外面是世界真是腥风血雨, 不过一个小小的相府, 竟然也会丢了性命。
然后是兀长的沉默,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曾经是他带我来这的, 三年不见的距离, 那么远, 募地遇见, 彼此之间只存淡淡空白, 或许还留些杳远的熟悉, 而他却感觉从未与我分离。
“我后悔了。”我哀叹, 眼神盯着窗外墙边的云角, 语调都变了, “我还真的想回去。”
“胡闹! 在怨我冷落了你么? 素日忙与桌案书卷, 我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来顾及你的事? ”他低喝, “你回去那里也早已容不下你了。你怎么不明白?人总是说一套, 做一套的。时间总是能洗掉一切。”
“埋怨总有个尺度, 你大可放心。”我低叹: “爹早就走了, 我本以为什么麻烦都没有, 还会想南宫府一样舒适, 但事与愿违, 这变故实在太大。唉, 离开了南宫家, 太多的东西都一路走失了。”
“爹是咎由自取! ”他不屑, 却也有了一些的伤感, 他淡淡地笑: “在南宫家, 怕是你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什么罢, 若真正是你所拥有的, 断然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灰飞湮灭。他们之所以对你疼爱有加, 一是你出自相府, 二是南宫非喜欢你; 其他的, 他们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什么。”
他说话一向伤人, 我不解, 道: “那些奢华的生活呢? ”
“那些东西……”他沉默了一会, 笑我, “你从来没有过, 这是南宫圣给你的, 权利地位, 唯有尽力去争过才是自己的。”
我真的不明白, 只好低头不语, 末了迸出一句: “你常来么? ”
“这里不适合我。”他淡淡道: “今日被我撞见实在是你万幸, 换了别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纵观全事, 三娘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