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不遗余力地应着。长剑顺势在空中化成一个个完美的弧度。
一柱香之后, 她明显败下阵来, 身行只有退的份, 脚步凌乱, 看她的神色已有了点到为止的慌张, 我本想停下, 却剑气未收, 这剑尖直直地刺过去, 她的衣衫瞬间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 若在偏离半寸, 她便有生命之忧。
我暗中叹气, 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她惊魂未定, 浑身香汗淋漓, 急急喘气。
顿时, 我突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劲风向我直逼而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 只好侧了身, 手臂上便多了一道三寸长的伤口, 破肤很深, 鲜血狂涌而下, 瞬间红了大片白衣, 阳光下, 似开了朵绝美妖冶的花。
这突发的情况让我怔住, 扭头, 看到了晨儿, 她便是伊秋月的生女, 我曾经见过, 十三岁的光景, 一身华丽的翠蓝锦衣, 红扑扑的小脸, 头上一个精细幼稚的发髻, 手上沾着我的鲜血, 牢牢地捏着一柄沾了血的刀, 我这一刀就是拜她所赐, 当下她正恶狠狠地瞪着我, 咬牙切齿: “你竟然敢对我娘不善, 你到底什么居心?”
天真的童颜上浮动着世俗的血丝, 看我, 像是罪大恶极的人。我突然觉得很难过, 晨儿这般年幼, 已然让伊秋月调教坏了, 这么小的孩子便懂得了如何置别人于死地, 如何不被别人杀死, 再大一点不晓得会如何地变本加厉。
手臂生疼, 我紧紧捂住, 掏出布巾为自己包扎住, 终于自己处于下风, 但未曾做错过什么, 一切也心安理得。伊秋月恢复神色, 被侍女扶起冷冷地走向我, 换了种嘲笑的口气: “我没有带任何居心, 你反而心思叵测啊! 若不是晨儿恰好撞见, 我岂非命丧你手!”
“娘!”晨儿清亮的声音响起, 却是冷酷残忍的, “让晨儿来替你训训这个人吧, 别叫她想我们好欺负!”
“好!”伊秋月脸上一阵奸险的笑, 点点头, 坐到一旁的石凳上, 悠然地喝起了茶, 不再理会我。不知何时出现了多个侍女与家丁, 站立一旁, 将我团团围住。
我的面前便是这冷漠的晨儿, 她换了一付姿势, 双手背负着, 像个提刑官。
我冷冷地笑: “预备如何处置我?”也不多解释什么, 一切, 注定好的。
她甜甜地笑出声: “我娘怎样开心就怎样惩罚呗! ”突然间又厉声叱责: “薛子菡, 你可知错?”
“你到还真有判官的模样!”我放松地笑得明媚: “人为刀俎, 我为鱼肉! 如今我也不过如此的境遇, 知不知错都逃脱不了你们的欺凌, 既然多说无益, 你们想怎么罚, 随便!”
“真是大义凛然!”她冷讽, “你犯了家规, 肆意对长辈动手, 按家规你必须要跪下来, 给我娘赔罪, 直到她免了你为止!”
“决不! ”我不假思索, 声音很坚定, “你娘算什么东西? 你又算什么角色? 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这条家法? ”这家规定是她临时说出来的, 听起来便荒谬绝伦。
语毕, 旁边一个年老的侍女冷不妨给了我一巴掌: “敢对夫人无理, 跪还是不跪?”
“夫人?”我怒目瞪她, “她左右不过的个三姨娘, 夫人还健在呢, 你们溜须拍马也不要颠倒是非!我瞧着恶心! ”
“下贱的东西! ”晨儿上前给了我重重的掴掌。
她人小力气不大, 但声音干脆凌厉, 我一生中极少被人如此打骂过, 从前是那么的养尊处优, 如今面颊发烫如灼烧, 一路引着浑身血液往上冲涌, 似乎不能够抑制。
“谁是下贱的东西? ”我直直地盯着她, 动了真格: “今天你倒要给我说说清楚。”
我步步逼近, 她毕竟是个孩子, 终于害怕起来, 可尤自硬撑着, 叫道: “你想干什么, 我也算是堂堂的相府小姐, 你这样一个外来的女子竟然敢如此威吓我, 来人, 给我好好管教管教, 莫让我们相府出了这样一个伤风败俗的女子! ”
我气竭, 什么时候我的身份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想必她们, 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
身边早有几个侍女过来伸出几只手来拉我, 我伤口还在流血, 被众人七手八脚拉了个牢牢实实。这一刀可是重创。
我瞥眼看那伊秋月, 她依然悠闲地看着这一切, 眼光如今却是万分得意。
晨儿见我被缚, 立刻得意起来, 冷笑: “你是几年前才来这的, 身份不明也就算了, 你不修身养性, 深居简出, 倒先给我和娘脸色瞧了, 这相府里本来女子就多, 但本小姐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胆大犯上的呢, 看来不给你个教训你是更加不会明白的。”
她说话的口气哪里像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看样子伊秋月的言传身教真是一丝不苟, 与时具进啊, 我不由得冷笑。无须多言, 因为我已失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