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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本源之零点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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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点儿历史 青铜时代的蕨类战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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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传来,所以叫西瓜。齐襄公吃的应该是甜瓜,就是比西瓜小一号的甜瓤小瓜,切开,把里边的籽甩出来,再吃,很甜的,清香味儿。最初,我小时侯时候吃甜瓜,不知道怎么弄那些籽出来,我爸爸就很有经验地教我,一甩小臂,籽们就依照顺序全部蹦出来了——如今,他已教尽了我生活的常识,永远地离开我了,在我写这本书的中间,永远地离开了。当新的一年的甜瓜再次成熟,他已不再有机会继续教导我,继续和我一道吃人间的甜瓜了。地阔天长,他已不知所在。愿他在宇宙中安息。

    公元前685年齐国大地上的甜瓜,终于在盼望中成熟了,而回城的诏书却遥遥无期。两个在郊外等待了一年之久的驻防大将,已经不耐烦了,联络了公孙无知,准备一起造反,蓄时待机,怀下了非常之志。“公孙无知”,这名字起得有个性(不知他上一辈怎么想出来的)。

    甜瓜熟了以后,齐襄公无意招回边将,反倒出城打猎。领着声势浩大的队伍打猎,是古代最具魅力的户外运动,只懂得蹦迪、酒吧、卡拉OK的可怜现代人,是想象不出打猎之令人迷醉痴狂的。如今生态大破坏,野外沉寂干涸,只有小麻雀和田鼠在点缀太平,野兔子都少见,狼啊,老虎则更没有,便是有钱人也没有打猎的福气。

    齐国人保持着东夷族“尚武好猎”之风,他们的游猎之乐,在《诗经》里有传神描写。

    卢令令,其人美且仁

    卢重环,其人美且鬈

    卢重(金每),其人美且(人思)

    “卢令令”是环子的铃声清脆悦耳,心情飞扬飘逸,“卢重环、卢重(金每)”,是马的环铃,子母环,叮当作响。“其人美且鬈”,是大力夸奖猎人的漂亮,是个大帅哥,留着卷曲的胡子,扛着一杆“马枪”,枪筒上挑着山鸡,或者一只大狗熊。

    在深山老林跟野兽捉迷藏的齐襄公,呼哧呼哧跑得正酣,突然遭遇一只大野猪。大野猪本来不可怕,打猎打得就是大野猪,但是这只猪却会“人立而啼”,非常异类,有进化成“猪人”的趋势,把齐襄公吓得扯着嗓子使劲叫唤,头皮发紧,俩爪发麻,扭身子就跑。

    野猪龇着獠牙追在他的脖子后边,一路发出人类的叫喊,猛烈不舍,把小齐追得象像过街的老鼠,鞋子都跑掉了。

    小齐在众人簇拥下撒丫子狂奔,众人赛跑,跑最后一名的倒霉。

    命最后总算捡到了,但齐襄公的鞋子跑丢了一只。那时候的人多打赤脚,贵人才穿鞋,小齐穿的又是值钱的鞋,丝履或真皮,现在只剩一只了,于是吩咐人回去找。那人死活找不回来,于是赏了他一顿鞭子。

    据说鞋子是被野猪拾去了,这头疯狂的野猪不但学会了直立行走,还向往一双

    “皮鞋”,其实他是公子彭生变的,就是那个把鲁桓公“拉肋而死”的大力士,被齐襄公当做当作替罪羊杀死的冤枉家伙。

    叛乱刚好就在当天晚上暴发,两员驻扎在郊外心怀不满的“甜瓜大将”,因长期不能与家人团聚而心理变态,他们伙同自小与齐襄公结怨的公孙无知,正式策动造反。仨人壮起胆子摸近国君打猎的宿营地,正好撞见白天找鞋的那个仆人,一把抓住。找鞋的慌称自己也恨死了齐襄公,也要造反。仨人说:“给我们个理由先。”仆人就脱下衣裳,给仨人看了脊梁上的鞭痕,一条一条的,象像爬了一脊梁蜈蚣,都是因为找不到鞋而挨的打。

    信以为真的造反派命令他头前带路,不料此人一获宽释则鱼跃而逃,一路大呼小叫,组织亲兵护主。

    但是,造反派轻易就攻破了简陋的营地大门,乱杀一气,挑起帐子用宝剑乱捅(那时的剑不适于砍,而适于刺),床上的人被刺得夹着胳肢窝直乐,举火一看,却不是齐襄公——是个大夫假扮的,没齐襄公那么帅。

    齐襄公哪去了呢?齐襄公呢?藏哪了?赶紧四向下翻找,——齐襄公其实是藏在了内室门后头,可惜,当他差不多就要躲过去了的时候,帷幕之下突然露出一只空鞋子,引得好奇的敌人过来检查,再一划拉,露出旁边的齐襄公。“甜瓜大将”一剑进去,血扑扑地就象像啤酒一样带着香沫子喷出来了。齐襄公在他事业发展之际,就这样毫不壮烈地死了。那只丢掉的鞋子居然又凭空落在帷幕下,引发了敌人的搜查,一定是公子彭生的厉鬼(那只野猪)做的手脚了。

    这位和文姜妹妹留下一串风流佳话的齐襄公大哥,一天之内两次在鞋子上出了事,最后搭上了小命,可见他是很不会管理自己鞋子的。这次事变可以称做称作“鞋子事变”。

    齐襄公一死,大家一下子都愣了,等明白过来,他的一帮弟弟侄子们,赶紧为了继承权互相掐。先是造反派“公孙无知”(侄子)近水楼台,在两员“甜瓜大将”拥护下,自立为君,没两天,却被周天子驻齐国特派员——上卿国氏和高氏,带动私人武装,给诛杀了。国君位子再次出现空白,于是,齐襄公的弟弟里边,一个叫“公子小白”的,由鲍叔牙保着,一个叫“公子纠”的,由大名鼎鼎的管仲保着,杀奔临淄,预备看看谁的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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