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脑顶就是一个东夷人的小矮髻,髻上插着象牙梳子。额角多余的头发不像西北人那样编成细小的辫子,而是断发披散着,用一条皮质发带(练额)箍住——发带从前额缠过耳际,绕扎至脑后,这使他很像一个大侠。他额前的碎发截成弧线形,前垂齐眉,后披齐肩,左右只盖耳,长长的时候,就用铜刀裁去。
蚩尤的耳挡是玉石小片,有鱼、鸟、龟、猪好几个样子。双手腕、双脚腕套着石环、串珠,两臂陶制的环饰多达十余枚,右手拿着玉杖,威风凛凛不可侵犯。他的骨指上,指环镶嵌着绿松石。左臂则是空着。身上这些玉质装饰品,上边都有细过毫发的阴线刻画的图像,神人或鸟兽,尤其强调刻画眼、鼻及牙齿。在五千年前的铜石并用时代,玉器出现了,人们把好的石头琢磨成玉器。黄帝的玉佩多龙,蚩尤的玉佩像鸟。
更有论者,墨西哥的八卦太阳历和近似甲骨文的石刻文字,说明东夷人穿过了白令海峡,成为印第安人的始祖,倘如此,那简直是值得骄傲了。
七
中国文明分成东西两脉。西部神农氏是华夏族,以渭水为母亲河,崇拜龙——神农、黄帝都是龙颜。山东省东夷族,以济水为母亲河,凤为图腾。它们都有发达的农业为那名,在各自本土取得发展之后,就带着属于自己地域风格的陶器和文明出发——华夏族从西来,东夷族从东来,向黄河中游段,所谓的中原现在地河南省挺进。并且在五千年前的铜石并用时代,在中原地区发生正面冲突,形成龙与凤的较量。
所以你知道,中国文明并不是从中原向四周扩散的,而是恰恰相反,母亲河也不只是黄河,其实渭水和济水资格更老。
中原就是河南省,东来的蚩尤在这里遇上了共工。共工作为西部神农氏的后裔,迁徙来到中原北部地区,具体说就是辉县,河南省北部。山谷里的黄河横流到辉县这里,就变的非常颓废,失去了前进的目标,在眼前大平原上不知道下一站该去哪里。它忽上忽下,靠上的时候
,就向北拐,从北方的天津入海(当时就是那样),靠下的时候,又跑去山东入海,就像今天这样。河南辉县就是上扬下拐的转折点,像手腕的关节。
由于黄河从辉县起变的放任自流,辉县这里就特别爱发大水,共工就住在这儿整水。他整水的办法就是使劲堵,堕高山,取石土,填堵低洼之处(这一招后来被大禹的爹学去了,没堵好,把自己给搞死了)。那时候还没有国家意识,被后代尊为水神的水利专家共工喜欢以邻为壑,即把洪水都泄到邻居门坎里去了,类似向海外倾倒垃圾,当时都是小部族,没有大集体意识。
住共工隔壁的正是山东移民过来的东夷人。共工把水堵得乱七八糟,突然堵不住了,大水一决口,滔滔振振,冲天荡漾,直奔东夷人的移民区扑来了。东夷人吓得窜出家门,抱着老婆孩子上了树。
东夷族领袖蚩尤得到报告,一看自已的老乡们都退化到树顶巢居状态去了,大怒,恨坏了陕西来得这帮共工氏移民。兼以为了争夺中原肥美的土壤水源和人口,两家积累了大量宿怨。蚩尤决定教训一下共工,准确地说,干脆把共工势力彻底驱逐。蚩尤整顿部族勇士,拿起石斧弓箭,与共工一方展开交战。
共工发大水还行,打仗就缺乏勇敢了,被勇暴的蚩尤打得头破血流,腰眼中箭,败退西走。
共工不肯服气,带着男女老少撤到西边老家的方向,想找人拉援兵。作为神农氏的后裔,共工有很多高知名度的亲戚,其中最嫡系、最根红苗正的就是“榆罔”先生,是神农氏嫡系真传第八代玄孙,一说是第十七代玄孙,总之是神农氏部族的正宗掌门人。如今他也离开老家西部的黄土高原,来到中原发展了,在河南中西部。
榆罔这人不但是华夏族掌门人,还很有艺术细胞。他最爱干的事就是端着竹筒、蚌壳、人头壳,每个里边盛着不用颜色研磨好的矿物颜料,加水调稀,一个壳里一色。端起来,拿着鸡毛笔,蘸取之,然后他就像现代画家那样在陶器上作起画来。画得绚烂多彩,最喜欢的是临摹古代彩陶:一只肥润丰满的鹳鸟,瞪着吃惊的眼睛,嘴叼着一尾大鱼,站在石斧旁边,面对面看着石斧,样子非常生动幽默,是古代陶画的珍品。旁边还有画家的提款,是五十多个雏形文字,谁也看不懂,是用指甲或小锥子画上去的。
榆罔就经常临摹这些古代陶器彩画,画好了,就叫人放进陶窑里去烧。
这一天,他正在高高兴兴地构思艺术,四周是中原地区流行的白灰墙壁,怒气冲冲的共工冲进来了:“大哥,大哥!我被人欺负了!挨打了。你看看这。”
榆罔慌忙放下鸡毛笔,问:“久违啦,共工贤弟,谁欺负你啦。”
共工脑袋上都是紫包,眼珠血红,恨得鼓鼓的。共工说:“有一帮来路不明的妖精,打得我腰眼中箭。”说完,把做手术取出来的箭头给榆罔看,“可怕的是,他们的箭头都是青铜作的,你看。咱们的都是石头的。他比我们先进多了。他哪来得那么多铜?我们的青铜可舍不得做成箭尖,乱射出去,那得浪费多少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