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可我这里的人,连石箭头都少。都是兽骨的,还不如你呐!”榆罔说。
兽骨做的箭头,杀伤力最小,形制一般像拇指,射上去创面小。而石箭头是三梭形,创面大,放血多,箭头尾巴还长出倒钩,射上去,再拔下来,带出好大一块瘦肉。
榆罔身为华夏族神农裔的掌门人,不能不管老哥们亲戚共工,于是扔下画笔,硬着头皮与山东来的蚩尤东夷部族,正面交锋。
山东人和陕西人打起来了。
二者其实都是外来户,是跑到中原谋生活,争地盘的。山东东夷和陕西华夏在中原的这场战斗,属于移民和移民之间打,类似北京地区城乡接合部,浙江村儿的民工跟新疆村儿的民工,为了某些什么利益,发生大规模团体械斗。
蚩尤的兄弟八十一人,武艺不错,四处诛乱平暴,都是久经战斗的。他们蒙着整张牛皮,像斗篷一样覆在身上。牛头则作成帽子戴在人头上,远远望去牛首人身。
蚩尤还把几条花里胡哨的彩带和老虎尾巴绑在竿子上,首创了军旗。后来人们把一种天文现象“有赤气出亘天”称为蚩尤旗,其实是一种彗星,一出现就预示着天下必动干戈。
蚩尤旗下,战士们浑身都披着牯牛皮,揉制处理后的皮子比活牛的皮还结识,使得榆罔、共工的石箭头都没有了用武之地,射上去难以致命。刚猛彪悍的蚩尤,殴打起具有艺术家气质的榆罔来,如面的司机对付大学老师,胜券在握。画家榆罔与共工接连战败,屡次失利,向西逃遁。蚩尤乘胜追击,尽占“九隅”之地,把中原土地捡入囊中。中原地区迁徙而来的其它华夏族分支,都束手无策,看着从西北同来的老哥们榆罔、共工挨打,爱莫能助,甚至自身难保。这就是《史记-五帝本纪》记载的“蚩尤最为暴,莫能伐”。
其实蚩尤不暴,他为了管好山东来的移民,他作了五刑,拟定了中国最早的法律,对打砸抢份子使用割鼻子、砍臭脚、脸上刻东西的待遇。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太可骄傲的,这时候的西方,两河流域和埃及,早就有了完备的成文法,用楔形文字和象形文字书写,而我国还连文字都没有。
八
西风晚凉,衰草瑟瑟。黄帝定居在河北省涿鹿县南桑干河南岸(这条河上现在有了官厅水库),跟他的族人一起喝酒。五千年前的中国已经开始酿酒了,因为粮食多得吃不了——但你千万不必骄傲,两河流域和埃及人早在两千年前就喝到古代啤酒了。
黄帝的涿鹿在北京西边近两百公里处,去张家口的路上。这是地靠偏北,是所谓的幽云十六州的边塞,荒障之地,所以黄帝带有一定游牧性质,他的苗裔到了春秋时代还有白狄、鲜虞什么的。后来周武王立黄帝之后于蓟(今北京市境),也说明河北北部燕山地区是黄帝故地。
黄帝是神农氏(即炎帝)的一支,但不是嫡系。神农氏的嫡系后裔是榆罔,这时在中原挨蚩尤打,地盘尽丢,实在没办法了,就冒着引狼入室的危险,派人北上来找黄帝帮忙,毕竟黄帝是同宗呀。
黄帝与蚩尤互相闻名,未曾谋面,就像网友一样。黄帝对蚩尤充满了好奇,很想过去打一架,就带着部族战士南下出发了。
我们谈谈黄帝的武装。黄帝剥木为兵,木棒子肯定是要用的。同时当时的农具石铲、石镰、石斧、石犁,中间的石斧可以打仗,是黄帝的主战武器。石斧巨大的重量保证了即使不够锋利,击中对手后一样能取其性命,但使用者需要有把子蛮力气,历史上使斧出名的多是些大老粗,如李逵、程咬金之流。斧身与斧柄的牢固性至关重要,从前的石斧是把木棍顶上楔个缝,把斧头夹进去,外用绳子缚紧,打仗一兴奋,斧头没准被轮掉了。黄帝时代做了改革,斧头上带孔,可以把绳子穿孔过去再束缚,就稳当多了。
骨矛或石矛不是主要兵器,这是考古上的认识。并且后来夏商周最先流行起来的青铜武器是戈(从石斧进化来的,劈啄武器)而不是矛,也说明了这一点。
黄帝也有远射武器。用弹弓子发射陶弹丸,打鸟可以,打人打不死。黄帝用古代手榴弹,就是把木棒、竹竿上端劈为裂缝,夹以石块,甩臂投掷,可投五十余米,不算远。
想轰击得更远一点就用石球。人们挥舞绳子,把绳子末端皮套上的石球抛掷出去,疯狂扫射,可以称之为流星索。如今的南美洲人打群架,还用这个呢。出土文物中常有这种球,像体育课上的小铅球似的。石球虽好,一次却携带不了几枚,难以持续有效地轰击,战斗激烈程度有限,打得不热闹,一会就没子弹了。所以石球只用于扼守要塞,或者用于野战开展初期。而且抡绳子的方向性差,砸着砸不着敌人都没准儿,所以开展初期它只当一番火力铺垫。
近身肉搏才是黄帝时代的主打方式,战斗能够持续有效地进行下去,激烈程度及残酷性可想而知,用石斧把人砍得翻出白花花的肉和红殷殷的血。
还有一些武器我们没有把握是否在黄帝行伍中使用,比如流星锤,就是石球上系有绳索,连石球带绳索一块抛出。左臂上绕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