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挂在天空上,疏落的星星闪着冷光。
“不看电视?”梁以西边说边在引水机上倒了一杯热水。她的声音很柔和,像古老唱机里上海舞女的吴侬软语。她也是浙江人,带着江南人的灵气和柔弱,又是在中学教书,性格相当柔和,显得文雅,这种美让人感到舒坦,不张扬却很亲近。
齐城有些喜欢她,但是装着很不在乎。他与她认识有些时段,像校旱中一样,惊心动魄地来段英雄救美的侠事。也就是在巷子里,漆黑的一片,几个流氓骚扰纠缠她,他碰巧路过,会些柔道的他大使拳脚,解了围。两人自然认识了,又发现是邻居,感情自是不必详述。
梁以西对齐城有好感,齐城不是不知道,可是齐城却不想和她有什么深层次的关系,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太美丽,又是江浙人。他并不是对江浙人有偏见,其中缘由不是一句话可以陈述,而且过去多年,不想重提旧事,所以他轻易不说为什么。
“凤凰台有《超时爱情》,挺好看啊。”她说着露出微笑。齐城对她不冷不热让她感到好奇,有时也让她黯然伤神,可是她也装着若无其事,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有些累了,忙了一天了。”齐城缓口气,背靠在门上。
梁以西不便说什么,只好歉意地笑了笑。
“那我不打扰了。”说着就往门外走去,心里愤懑不平,明摆着是赶我走啊。
齐城看出她有些不高兴,就在她出门时说道:“发水的味道很好闻,是我喜欢的那一种。”
梁以西心里一热,回过头笑了笑。“晚安。”心里的愤懑也就一下子没了,这个男人怎是这样,一句话可以让人梗塞,另一句话又让人活过来。
“晚安。”齐城看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关了门。大口地吸口气,清淡的洗发水味沁人心脾,该是松木香味,他也用滴露牌的松木浴液。
梁以西走回自己的房里,在门内傻愣了一会,无缘由地发了脾气,把茶杯当啷一声扔在桌上,坐在沙发上傻傻呆愣了一会,感到很委屈,心中堵得慌,想哭。
凤凰台还在放着《超时爱情》,里面清纯的夏树在窗前望着远处的东京灯塔。她是爱着久远君,还是校糊几岁的宗一郎君?两个男人都很好,可是梁以西更喜欢宗一郎,他年轻,更有男人味,平淡中能让人感动。久远君呢,也是那样的俊秀,带着成熟男人的矜持。
梁以西想着,为善良的夏树为难,这样心情慢慢好起来。宗一郎爱她吗?是种什么样的爱?把她当姐姐吗?如果他们年龄相当,故事该怎样?梁以西感觉自己更爱宗一郎,她这样肯定,相信夏树也是这样。
中间插播了一段广告,这是所有香港电视台的通病和可恶之处,总是在最动情时来段感冒药广告,让人一时没有心情再看下去。梁以西关了电视,懒懒地爬回床上。明天还要早起,早自习还要她辅导学生英语。可是躺下来,还在想着夏树,想着宗一郎,她总感觉宗一郎有些像齐城,只是比齐城有活力,而且人家那种生活才叫生活,对什么都无所谓却是一种大度,可是你呢,你的无所谓完全是种放弃,简直像个行尸走肉地活着,是什么玩意啊。这样想,梁以西知道这个晚上又要难以入睡,索性起来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