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齐城睁开眼时,阳光已经隔窗照了进来。齐城是被晨读结束后的学生们吵醒的,闭着眼,不想起来,还沉浸在刚才的梦萦中。似乎做了好多次这样的梦——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心情很悒郁,只要蜷缩一条腿,人就会飞起来,一缕金色的阳光箭一样射来。他随着光线飞去,很快冲出黑暗。那里天空晴朗,万里无云,空气中充满树脂的芬芳,野草的涩香。他落在草地上,一切都不像是梦,他看到一个女人,就在不远处的草甸上,留给他一个美丽的背影。她的腰身秀颀,乌黑的长发披垂在后背上,在风中飘舞着。蓝色的风衣也随着摇摆,让她像在风中飘动,而且在飞向金色的阳光。他们离得很近,只要唤她一声,肯定就能看清她的模样。但是齐城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敢冒昧地呼喊,怕惊了她,会在神光中消散无踪。他想赶上前去,女人似乎背后长了眼睛,在瞬间远去,在无垠的阔野上留下缩影。齐城不由地着急起来。就这样人醒来,听着外面学生们的叫嚷。
阳光金灿灿地照着床上,他吸了口凉气,可嗅到阳光的气味。隔壁的女人也回来了,走廊上响起她的皮鞋跟敲打地板的脆响,齐城感觉她故意这样,走过他的窗前,鞋跟的声音格外响。齐城脑海中浮现女人那娇媚可人的脸蛋,娶她做妻子,该是再好不过了。他忽然想起前些时候下午在车上看到那个穿蓝风衣的女人。也许生活中真有这么一个女人,他还在想着梦中那个女人。带有神秘感的女人更诱惑人,齐城一想到隔壁的女人,思想就岔到别处。
阳光投射在墙壁上,雪白的墙上用玻璃面压着一件蓝色风衣,造型像站在风中的女人,飘飘然地舒展。齐城恒久的梦也许来源于此,每当躺回床上,他都可以看到它。风衣压在玻璃下面,所以挂了两年颜色依旧鲜艳如蔚蓝的天空,深邃的沧海。齐城疏懒地看着风衣,感到浑身炙热。欲望总是在梦醒时袭来,而且格外浓烈。齐城感到下身鼓涨涨的,那根肉茎硬硬地直立着。他闭了眼,手伸向两股之间,在想象中沉醉下来,脑海中时而是隔壁的梁以西,时而是只能看到背影的穿蓝色风衣的女人。
时间就这样惬意地过去,他感到浑身紧绷绷的,一股热流游蛇般周游全身,最后汇聚在一处,有溢出的浓烈感觉。他掀开被子,赤裸裸地站到地上,提拉上拖鞋就往卫生间走去,yīn茎在两腿间颤抖着,像一只吃饱的绯红色的大虫。卫生间的窗户开着,集了一夜的寒气,齐城舒展一下身体,两个指头衔着yīn茎,黄色的尿液就喷溅出来。直待尿洒尽,齐城才感到紧绷绷的身体松散下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郁闷的心情才消失殆尽。
人在刮胡须时,听见有人上楼来。齐城本能地听出是母亲。母亲每个星期六都来,替他收拾一下房间,洗洗衣服。这也是齐城房间井然有序的原因所在,当然齐城在家里活动量和范围有限性也是重要原因。
“方老师来了。”梁以西甜美的声音从楼道另头传来。她正站在阳台上,看着金灿灿的阳光,享受上午的新鲜空气。
齐城母亲方心和也是市一中的老师,齐城住的房子就是学校分给她的。梁以西来市一中教书时她恰退休,但是梁以西在学校橱窗里看到她的相片,前几次又跟她打过照面,所以人隔着好远就跟方心和打了招呼。
方心和喜欢梁以西,在楼道上就抬头对她笑了笑。上来时就说:“小梁,上午没课啊。”
“没课,星期六只有初三和高三的学生有课。方老师来看齐律师?”梁以西脸上堆着可人的笑容。
“可不是,他还没起床吧,要不进不了屋了。”方心和笑眯眯的,感到梁以西就是漂亮,阳光照在她身上,显得分外娇艳和神采。
“齐律师在那,还没起床呢。”梁以西被阳光照得眯缝了眼睛。
齐城在房中听着两人说话,依然刮着胡须。听见门铃声,这才穿了衣服提拉着鞋出来。母亲看他脸上还有泡沫,就扭头对梁以西说:“你看,就这德行,好吃懒做,三十好几的男人了,还是这样邋遢,一点也不争气。”
梁以西听了就嗤嗤地笑了,看着齐城不再言语。
齐城笑嘻嘻地看着母亲,头上涂了啫(ze)哩水,在阳光下很明亮。
“记着,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方心和佯装嗔怒,眼中却流出慈爱。
“老太太,你的儿子是虫子,不是鸟啊。早起的虫子被鸟吃。”齐城逗母亲开心。
那边的梁以西听了依旧嗤嗤笑,见齐城在看自己,就扭身进了房间。
方心和进了房,用手在鼻前扇扇。“窗也不开,都捂出怪味了,看你邋遢得,还有那个女人敢嫁给你。”人说着扫量着四周,因为秋日干燥,到处都落了灰尘。
齐城懒得搭理,进了卫生间干没有干完的脸面工作,刷牙洗脸。
“你爸今早又说让你搬回去住,说把这房子租出去,省里被你糟蹋了。”方心和扫地上的烟头时说。
齐城没理会她,收拾了脸面才出来。“得了吧,我一搬回去,不是被你唠叨死,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