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惊讶,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失笑,我带着颇微爱怜的口吻对她轻骂:“小东西,还不快去换件大衣,外面可冷了。还愣在这里干啥?难道还要哥哥亲自为你穿呐?”
然后玫玫赶快跑出去换衣服了,临走前带一脸止不住的快乐。
走在大街上,妹妹在身旁,不认识的人一定都羡慕我——那小子的女友漂亮得不像地球人。
我望了望身旁的妹妹,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我出了幻觉以为她是一个收了翅膀的天使。
玫玫却也很快活,她很久没这样的舒心过了,她像一只轻便的鸟儿,一会小跑向前,一会停下等我,看我时总是那么毫不吝啬她的笑,文静却不做作。让她嘴边的笑,自然的飘。我想玫玫总算恢复了她的孩子样,她本来就该还是个孩子的,就像安安那样,应该快乐得像一位正常的少女,偶有忧愁,也只是心里的那间小秘密。
只是玫玫平常都不爱表达她的快乐,她只在我面前,绣绣气气的笑,笑得羞涩,藏拙。但是玫玫现在的愉悦,超乎寻常,不过就是我作为一个亲人,在节日里带她出来逛逛。
我想玫玫真的容易满足到让人心酸。以前我有多余的精力都拿去逗弄胡柯,安安有自己的男友宠爱,可是玫玫,她只有她手里那颗孤单的太阳,零落在家的墙上。
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母亲那么明显的偏爱玫玫,她实在可怜,偏偏又乖巧。只要把剩余的一小点快乐分享给她,她就可以还你一个最大的笑,你就会以为,你曾赠给她的是无穷的财宝。
就像现在,她那么的雀跃,其实也只不过,是我这个哥哥,带着她在散步。
“玫玫你冷吗?”我问。
她笑而不答,鼻头和脸都被冻红,而且红得很灿烂。
我在心里疼爱的骂她小傻瓜。
“玫玫你累不累?”我又问。
她还是但笑不语,倒退着身子走路。
我看着她暖暖的笑,不由自主的也笑了,发自内心的,自和胡柯分手以来第一次那么舒服的笑。街道旁的店里,放着《铃儿响叮当》,轻快流畅的旋律,玫玫听着就似乎要跟着起舞了。
随处都是圣诞的味道,在重庆冬天无雪的空气里。
玫玫比划着手语,玫玫说:“我能想象到地球的另一边,人们在冰天雪地里的欢愉。”
我点点头,却在瞬间之中在想,胡柯。
胡柯现在在哪里?胡柯是否也闻到了肉香听到了轻快的歌。
我正回忆在胡柯中,忘我。猛的就被身前一阵喇叭声惊醒。我还没反应过是怎么回事,紧接就是一阵刹车声,划过长空,刺耳的尖锐。面前就停住了一辆小轿车。
“吱——”
再后就看见我的妹妹,玫玫,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最后一声不响的躺在冰冷的地上。
只感到我的血液在刹那间凝固了。
“玫玫……”我半天反应不过来,只到路人纷纷的围观,才惊叫着扑上去,“玫玫……妹妹……玫玫……”
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在喊妹妹还是玫玫,嘴里胡乱一片的轻念。
我只是不能置信,这个倒在血泊里的,是我刚才还活泼快乐的妹妹。而她的小腿,正殷殷的冒出血。好多的血,把她洁白的衣服都染成了鲜红。
“玫玫,你……你别死啊!”眼泪趁我的大脑混乱一片时,狂飙。我抱着玫玫的头,那小巧的嘴边还凝结着笑。
那晚,妹妹倒在血泊里,还在笑。妹妹的血,似乎把天,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