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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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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二十七、妹妹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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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玫玫送到医院做了个全方面的大检查。好在,除了右腿和颈部骨折较严重,和轻微脑震荡之外,没什么性命危险。听到结果我就有点欣喜若狂,我以为是上天显灵。因为刚才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我就一直在祈祷,如果玫玫再有什么不幸,就全部加在我这个哥哥头上。

    母亲扑天赶地的来到医院,四年不见的也父亲奇迹般的来了。听见没有什么大的担忧,着实松了口气,但随后母亲又坐在手术后还没苏醒的玫玫身边狠狠的哭。小妹妹安安也在接到消息后马上赶来,坐在母亲身边,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她的姐姐,沉默,不再捣乱不停。

    母亲坐在那里,母亲在哭泣,母亲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发出声音,泪水混浊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的女儿。哭了一阵我说妈你回去休息一会我来看守吧。

    母亲听见我说话才清醒过来,压着声音用较重的语气骂我:“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当的?玫玫那么听话的一个孩子你都看不好,你还能办什么事?”

    我低着头,没狡辩什么。任母亲责骂。

    “妈,这事怎么能怪哥哥呢?”安安看不下去,替我说了一句。

    “嗯,妈说得对,当时我确实没照看好妹妹,才让她被车撞上。”我说的是实话,如果当时我注意力没为前女友分神,那么妹妹一定不会出这重事儿。

    母亲听小女儿这么说,泪眼婆娑的望了我们一眼,竟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老天还要让这孩子受多少罪,他才甘心啊#糊心里还要藏多少苦,这些什么时候才有个尽头啊?”母亲摇着头,情绪激动起来。安安在一边着急的安抚她,我说我回去收拾住院用的东西,就离开了病房。离去时看见父亲坐在走廊上抽烟,我瞟了他身旁的烟盒一眼,知道父亲抽的是大学同学们瞧都不会瞧一眼的“宏声”,很廉价那种。

    父亲抽着,一口接一口,苦着眉头,我突然觉得,父亲满脸的皱纹,每一刀都是人为刻的,抄刀者是我们三兄妹。而小时侯,背地里说父亲不爱我们时,带头的总是我。

    “我回家了。”我从小就害怕父亲,到大了,却跟父亲疏远得没话语了。

    “嗯。”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他偏瘦的脸上,黝黑的皮包裹着突出的骨头。然后他就又低下头,沉默,抽烟。

    我也没说话了,转身离开,在下楼处拐角处,我在心里默默的对父亲鞠躬。

    走在街上已经是清晨6点了。一夜未眠让我全身疲惫。耳边尽是回响着母亲的哭喊,脑里全是父亲坐在医院走廊抽廉价香烟的情景,父亲总是沉默的。

    一位母亲,看着自己女儿受苦却无奈,渴望保护却无力,她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趴在女儿病床上做无谓的哭诉:老天什么时候才让这些个罪有了尽头。

    一位父亲,终生碌碌无为,养育三子,爱,却从不说。他唯一的爱的表现,就是他紧皱着的眉头,为受伤养病的儿女。

    人们顶着寒气在冬季的早晨苏醒又忙碌起来,我呵着白气买了一根油条暖手。进屋前没有人再为我端热水洗脚而让我感到不习惯。

    泡了个热水澡,带着险后脱身一般的轻松,上床睡觉。此刻是清晨,此刻所有人已经开始起床工作。我在入睡前回想了一次,昨夜的痕迹,觉得后怕。

    昨天我的可怜的哑巴妹妹,差点被车撞死。今天人们就依旧走在那洒血的地方,我在猜测有多少人还记得昨夜的梦。

    一觉醒来竟是中午了。安安打电话来提醒我,玫玫身体不好可能会住院一段时间,叫我可以把她的画笔颜料都带去。

    我想了想我说好的。

    走进玫玫的房间,是一股玫瑰的幽香。玫玫的房里不像其他所谓的艺术家那样不修边幅,玫玫的房间总是干净清洁的,一如本人。我胡乱的翻着玫玫画画需要的东西,颜料画笔纸张……才发现我对妹妹的关心确实不够,因为我实在找不到东西的存放处。

    回想起,这几年来一直是玫玫在照顾我。小到每日的剥蛋壳,大到洗衣煮饭。我站在这个充满妹妹味道的房间里,有点不知所措,我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

    我在一叠“太阳”中翻寻,我想妹妹画那么多太阳,她可知道她的希望在哪?

    无意间被一张画吸引。画的正面是一个男性头颅的素描,还是一张半成品。不过从那乱到不能再乱的头发,脸部轮廓,和对眼睛几笔的勾画可以隐约看出是我。

    玫玫很少画人。我捧着玫玫几笔描绘出的我,觉得很宽慰。微笑着欣赏了半天。妹妹真是有才华和天赋,几笔下来那眼睛已经描绘得很传神了。

    猛的发现画纸的背后,用画笔写着一行字——“阳从来爱的是我 我也爱他”

    是玫玫的笔迹。我当场惊呆,迷惑不解。没有署名也没有说明写给谁的,十一个不大不小的字就这样很唐突的摆在偌大的画纸正中,排列不整齐,字迹不工整,看得出写的时候一度很慌乱。

    我看着这些乱糟的字,就难以抚平我更加波澜的心。过了许久,一个念头就猛然从杂乱丛生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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