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老鼠测验美日中三国的酒,喝美国酒的走三步,倒了;喝日本酒的走两步,倒了;喝中国二锅头的老鼠回窝拿了一把菜刀说:‘操他妈的,猫呢?’”
早上刚开机短信就来了,安安一看是何贼发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些无聊的笑话。安安还是耐着性子打来,一看就后悔了——他果然不可能有什么新异!
然后安安不动嘴唇的就把短信删掉了。
这几天来安安心情相当好,一是因为母亲来了,二是因为廖文韬实在是个好人。
妈妈来了,安安就觉得没那么寂寞了,可以经常在家出入,变得理所当然。
母亲在一天早上,就把安安拉到没人的地方,问安安额头的伤怎样了。
安安怕母亲担心,安安就说已经全好了没什么感觉。其实每当天热时,额头就会痒得难受。
母亲就用手轻柔的拨开安安的头发,看着那刺眼的疤,她就心疼。母亲泪眼婆娑的用手小心的去碰那疤痕,到最后那只苍老的手都禁不住颤抖起来:“孩子……可苦了你了。”
母亲感性的一面在面临这两个可怜的女儿时就发挥得淋漓尽致。
“妈!我不痛的!您别为我操心了。你看,都已经完全好了!”安安捉过母亲游离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笑着宽慰她。
“怎么可能完全好呢?这么大一块疤,让你以后怎么嫁人呢?”
“妈您瞧您说些啥呢?您都不知道您女儿魅力多大!哈哈,好多男生排着对抢我呐!”安安解释到,冲母亲发出很自豪的笑。
母亲心里很愧疚,她看着这个最小的女儿,她从小就贴心,她现在正在轻松的笑。她望进女儿的眼睛里,却数不过女儿心里有多少怨。
“可是额上的疤好了,妈知道你心里的却一辈子都好不了。”说到这里母亲哽咽着,抚摸着女儿的脸,本该有着完整的美丽。即使这样,她也总是神采飞扬的样子,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心里有块疤。“孩子,你可别怪你姐啊!”
安安看着母亲,白发渐多,容色已苍的母亲,那是她的妈妈,却也是姐姐的亲娘。安安突然收住笑,她说妈,能抱抱我吗。
“抱抱我好吗,妈妈?”安安说,带着平静的表情。眼睛里是一片空灵,幽灵般毫无思想。
母亲心疼得都快揪起来了,她一把搂过女儿,让她扑在自己怀里:“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然后就揪心扯肺的哭起来。
安安溺在母亲怀里,她闭上眼睛,细心的去听母亲怀里还剩下多少颗熟悉,然后安安对母亲回忆:“小时侯我就喜欢这样溺在哥哥怀里,让他抱。”安安吐出,声音悠悠荡荡的,像在怀念,又像在悔恨。
“可是5岁那年夏天过后都不敢碰他了。”
母亲猛的推开安安,微带点责备的数落她:“你这傻孩子,告诉过你多少次这话可别乱说!你们两姐妹,和杨阳那可是亲兄妹呐!都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怎么可能像你说的那样?你还是在怪玫玫吧?”母亲焦急的说。
安安看着妈妈,就想起刚才妈妈搂着自己动情的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字字感人肺腑,她也一定常常抱着姐姐,这样喊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姐姐也是母亲的孩子。
安安知道母亲又要念苦糖的故事了。有一种苦糖,发出浓郁的香,苦得很纯粹,但又的的确确是糖,故名苦糖。
安安和玫玫,一出生就带着混淆世人的诱惑香气,实则是涩苦的在维持关系,但又确实是那对最亲密的姐妹。
安安就笑开了,她说我开玩笑的呢,“我怪姐姐什么呢?我额头上的伤又不关姐姐的事,就算是她推我一把,也一定是她不小心的。妈,看你说得,把女儿形容得好小心眼!我们姐妹的感情,哪能因为这些就破坏了?”
母亲盯着小女儿,她知道自己的言辞触痛到女儿敏感的地方了,她也知道女儿说谎安慰自己。却是知道也无奈,毕竟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
母亲就又抱住安安,紧紧的温暖女儿,却在心里有着填不满的愧疚。
安安依在母亲怀里,没说话了。她在心里想着那片灯海,何处才有一个自己的家。
就想到了廖文韬,那个网友DJ,指着嘉陵江对岸的万家灯火,承诺要给安安找到一盏灯。让自己在冬天的时候也可以很温暖,让自己可以在开心时疯癫,伤心时落泪,无助时依靠,寄托一切,在那盏灯下。
对哥哥姐姐说了再见走出家门时,安安想:掩饰是最累的工作;伪装是最难办的差事。
她要在哥哥面前装可爱扮单纯,让哥哥觉得自己很快乐;她要在姐姐面前装幼稚学肤浅,让姐姐觉得自己不足威胁;她还要在母亲面前永远没心机,让母亲没有丝毫心理负担。她爱自己的家人,却实在也感到活得很累。
神差鬼使的,走上到解放碑的车。
“廖文韬,我现在在你家楼下。”安安给廖文韬打了个电话。
廖文韬听了立即就跑下楼,看见蹲在楼层底部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