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一然和孟和并肩走着进了大院,常发跟在后头。
孟和望着甄一然,迟疑了一下,说:“甄书记,我看你明天还是先回去吧!”
“为什么?”
孟和说:“骑兵团的吴团长是个草莽之人,一时半会儿恐怕听不进去什么道理!你们先回去,我想办法慢慢地做工作,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
“那……你们师长呢?”甄一然,“我可不可以见见他呀!就算谈判不成,大家也可以先交个朋友嘛!”
孟和犹豫着:“这……”
甄一然说:“北四师能容得下像您这样的正义之人,足见其还是有正义之风的!这也是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最好的保证!”
“我明白甄书记的意思。不过……北四师多年来一直是闭关自守,从不与外界接触,更不要说与别的军队结盟了!”
“日寇入侵之时,北四师闭关自守是为了保一方安宁,这无可非议。国民党横行乡里,嚣张霸道,北四师闭关自守,不与之为伍,这也是正义之举。可现在共产党为劳苦大众而战,为解放全中国而战,这也包括北边的这一片疆土和这里的人民……从这一点讲我们的思想和您的思想没有什么出入。既然我们志同,为什么不能道合呢?我们为什么不能携起手来,共同创建一个能让广大人民都过上幸福生活的新中国呢?”
孟和附和着:“您说得没错!我何尝没有过这样的美好理想呢?可事实上……好事并不一定好办呐!要想争龋韩方携手合作,骑兵团就是块难啃的骨头!达子这个人虽然讲义气,但有时候不容人,还很霸道。他是不会轻易把赤河城拱手让人的,稍有不慎,就会刀枪相见,我怕你们会有危险!”
“你和吴团长不是好兄弟吗?”甄一然问道。
“兄弟归兄弟,政治归政治,两者搅不到一块儿。我们可以彼此为对方两肋插刀,但又不能过多干涉对方的自由#蝴要是撒起野来,谁也拿他没办法!没有骑兵团,北四师就等于少了一条腿!”
甄一然很坦然:“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妨去会会这位朋友!”
突然人们喧闹起来,混乱起来。常发下意识的护在了甄一然前面。
随着一些杂物飞出,一匹野马发颠地跑了过来。人们都忙着躲闪,有些人被踢伤了。这时,孟和手下举起了枪。
“住手!”常发大吼一声,人已飞出。野马看到常发,双蹄高举就向常发砸去,常发就势一躲,双脚借物一踏,人已经在了马背上。几个回合,常发就将野马驯服了。
“甄书记、孟秀才!”常发在马背上喊,“我老常和这马性子都来了,俺们耍会儿去喽!”
看着常发和马消失在地平线,孟和朝甄一然竖起拇指:“共产党的一个警卫员都有如此的本事,可见未来的天下非你们莫属了!”
在吴达子的骑兵团部,吴达子和范登高在喝着酒,孟和突然进来。
“共产党已经派人来了,今晚住在我那里,明天就要和我们正式谈判。”
“我们杀了他们这么多人,还能谈什么?”
范登高接话道:“是啊,大哥,他们分明是打不过我们才来谈判的,他们只要敢张口要一根马鞭子,我非宰了他们不可!”
“闭嘴!”孟和一声喝退范登高,接着说,“我们无端伤害了共产党的人,已经是不义在先,人家并没有兴师动众地来和我们折腾,这也算是最大的宽容了!你难道还要一错再错,逼得人家来和我们拼命吗?”
吴达子不服气:“大哥,就凭共产党在赤河城外的那点儿实力,咱们未必会输!”
孟和叹息:“也许这是天意呀!”
吴达子:“什么天意?你是说让我们归顺共产党,让出赤河城?”
“究竟是什么样的结果,得谈了才知道!老二,明天的谈判就在你这里进行,到时候,视情况而定吧!”
范登高叫着:“大哥,这……”
“如果一定要让我在共产党和国民党之间选择一个,我宁愿选择共产党!”孟和说。
“谈就谈,我还怕他们不成?有本事他们拿出让我吴达子服气的能耐来!”
常发和甄一然赶到了骑兵团部,常发指着前方飘扬的旗子:“甄书记,到了!”
甄一然和常发两人并肩向团部走去。两名穿着军装的士兵迎上来,一个举着托盘,另一个怀抱酒坛跟着。两人一言不发的开始倒酒。
常发看着他们,自然又想起了梅子,想起了梅子给他喝自己酿的酒的样子。他一动不动,甄一然看着常发,小声说:“你戒酒了啊?”说完甄一然向士兵走去。
常发看着甄一然,盯着甄一然的背影,盯着甄一然的双脚。两名士兵来到甄一然面前,躬身施礼后,从托盘中拿起一只倒满酒的大海碗,双手举到眉间。
甄一然望着面前满满一碗白酒。常发突然大步上前,接过海碗一阵痛饮,将空碗递回;士兵望着常发,未动声色,又敬上第二碗酒;常发来者不拒,照碗全收。三大碗酒过后,